栾屹愣了一下,顺着栾琢的话回想乌白看他的眼神,再?得出没什么问题后反问:“哥,什么意思?”
栾琢没有?回答而是蹙紧了眉,他想说乌白看你的眼神过于……他没有?搜寻到一个合适的词,如果?非要形容大约是太过炽热,炽热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步,但栾屹的样子明显是没有?注意到,一时之间?他也无?法断定?这是否准确,只好暂退一步。
“没怎么,只是稍稍提醒一下。”
栾屹嗯了声,没有?把?栾琢的话当回事,解释道:“乌白家里挺难的,我帮过几回,看我时眼里可能多点感恩。”
栾琢见栾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多说了。
一旦进入十二月就意味着一年工作进入收尾阶段,各种?项目堆积栾屹忙得不可开交,酒局饭局更是不在少数,等他忙完所有?工作终于回神时才发现已经是十二月末,连栾清期末考试都已经结束,乌白补课也告一段落。
合上电脑,栾屹摸过车钥匙出了门。
冯映秋病情越发严重,身体机能逐渐下降,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最后两个月无?外乎依靠药物耗着那点聊胜于无?的生气,栾屹就联系了一家疗养院将冯映秋安置在此处,今天正?好是他和乌白约好的转院日子。
医院距离学校远,距离公司倒是近,不过二十分钟路程,栾屹到时乌白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在医院拖拖拉拉躺了一个半月,冯映秋精神气又去了大半,也就说话还算利落,冯映秋心知肚明自己?住不起如此高?昂的病房,栾屹周身气度又不凡,甫一见面就知道栾屹就是乌白口中借给他们?钱的好心人,赶忙道谢。
栾屹回几句没事,看了乌白一眼,拿着收拾好的行?李下楼,乌白就跟在栾屹身后扶着冯映秋。
疗养院建在郊区,远离城市喧嚣,空气洁净,环境清幽,疗养院住宿区后是一大片修剪成人工园林的小径花园,有?护工定?时定?点推着腿脚不便的老人散步,最适合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旅程。
安置好后冯映秋乌白又在疗养院待了半天,陪冯映秋熟悉环境,这家疗养院是周坚白家中投资建设,趁这功夫栾屹也顺利看望了下周坚白爷爷。
等全部处理妥当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栾屹顺路送乌白回家。
栾屹知道乌白住址,乌白上车后也就没有?再?说,但随着车窗外街景逐渐变化?移动,乌白倏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回出租屋的路,不由?看向栾屹。
栾屹在开车,没有?看乌白淡声开口:“我在知安小区有?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正?好没人住,距离学校也近。”
乌白停滞一瞬:“不用的,屹哥。”
他已经麻烦栾屹很多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在麻烦栾屹,从未停过。
乌白继续说:“出租房也能住,我也住习惯了,而且之前交的房租还没到期。”
能住的范围太广了,在红灯的间?隙里栾屹:“房租可以退,我那套房子左右都是要住人的,住谁不是住,而且……我又不是白让你住,到时候你得向我交房租。”
栾屹把?他拒绝的各个路口都堵死了,乌白只能说。
栾屹这套房子并不多么高?档,只能算一般,两室一厅的户型不算大不算小,但对乌白来说却是从未拥有?的。
栾屹将钥匙交到乌白手中说:“我最近有?点忙,没办法帮你搬家,帮你叫了搬家公司,可以吗?”
钥匙虚握在手中,明明没有?用力却莫名地硌手,乌白看着耐心对他交代各种?注意事项的栾屹,再?也没有?办法克制情绪,一下抱住栾屹。
栾屹总是对他说他以后都会有?。
但他始终无?法苟同这一点,以后的他或许是他,但绝不是现在一无?所有?的他。
栾屹揉了一下乌白脑袋,什么都没说,包容了乌白这个带着点冲劲儿与莽劲儿的动作。
乌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眨了几下眼,从栾屹身上起来:“不好意思啊,屹哥。”
栾屹看着认真道歉的乌白,挑了一下眉:“不错。”
乌白有?点呆:“什么不错?”
栾屹笑道:“这回没说对我的口头?禅,谢谢。”
乌白的耳朵有?点红,带点尴尬与羞窘盯着脚尖,不过这次栾屹没有?帮助乌白缓解,而是坐在沙发上说:“每当你要对我说谢谢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对你的好当成一种?投资。”
“投资?”乌白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