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海福晋挑挑眉:“你也觉得,她会选前一种?”
昙光道:“对。”
满都海福晋抚掌道:“这不是更好,我们就可以扯平了。嘎鲁,这也是你获得原谅的唯一办法。好孩子,我对你有养育之恩在,你难道就不想报答吗?你吃过那么多苦头,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才对。”
昙光呆呆地看着她,他半晌方道:“是我种下的恶因,才让乌鲁斯丧命,您恨我也是应该的。这一切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满都海福晋又一次将他搂进怀里,她的怀抱依然温暖,可眼神却是肃杀一片,她轻声道:“我怎么会恨你。我疼爱你都来不及,我们是至亲啊……”
月池又一次在深夜中惊醒。长期的失眠多梦让她有时甚至分不清噩梦与现实。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凝神听了许久,方意识到,铁马冰河终于从她的梦境中走出来了。
她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满都海,大哈敦……”她一时不知道,是背信弃义的满都海更可怕,还是早已怀疑满都海的自己更可怕。
贺希格同样也被惊醒。她小脸煞白,急急地从自己的床上下来。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唯有月池与昙光。而月池自到了汗廷后就一病不起,她唯一偶尔能见到的就只有昙光了。听到这样的动静,她下意识就去找他。
她赤着脚,轻手轻脚从帐篷里出来,拔腿就往昙光的居所奔去,可刚跑了几步,就被正在集结的士卒逮住。他们像拎小鸡似得将她抓起来:“这里有个奸细,快将她捆起来!”
贺希格吓得涕泗横流,她这一路命悬一线的时候实在太多了,已成了惊弓之鸟。那些人刚刚一碰她,她就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不是的!我不是!别杀我!大、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凄厉的女声像锥子一样刺破夜幕。鞑靼骑兵也是一惊,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贺希格吃痛后,却哭得更大声了。
那人道:“这婆娘找死是吧。”
就在这时,温和的声音在贺希格头顶响起:“快放开她。”
适才还凶神恶煞的骑兵忙唯唯应下,立马就松了手。贺希格一下摔倒在地。她顾不得疼痛,忙朝声音的方向爬过去。一双宽厚的手扶起了她:“快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贺希格委屈得想大哭一场,可真碰到他以后,她却不愿这样嘶吼了。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大师,我……”
她的话卡在喉咙中,她看到得不是熟悉的僧袍,而是浑身的甲胄。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那么熟悉,却又无比陌生。贺希格不由挣开他,她倒退一步:“你、你是谁?”
昙光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贺希格浑身打了个激灵:“大师,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你们要到哪儿去?”
昙光道:“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快回去休息吧。我禀报过大哈敦,会好好看顾你的。”
他想去拉贺希格,却被她躲开。贺希格道:“我见过你们这样的人,当时来我们部落的骑兵,也穿得你们这样……你们要去打仗,你们还要去打我们?!”
&n-->>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