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越静静点头。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更为好奇的是,卢遇似乎与白菱相当熟稔。“哎,”卢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坐起,一拍大腿,兴味盎然地看向简松越,“你们在路上遇到那魔头了吗?”“啊?”琅瑶愣了一下。“等等……”简松越额上青筋直跳,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传闻中那魔门的魔头简松越受了重伤,藏匿回了魔门养伤,就是本尊一直没想明白那魔门究竟是在哪儿,这么大名鼎鼎一魔头,本尊居然从未亲眼见过。”说到最后,卢遇遗憾地摇着头,一副异常可惜的模样,“魔门与魔域,一听就是很亲近的关系吧。”魔头传言又一步发展了啊。琅瑶瞥了一眼逐渐面无表情的简松越。叶涯也下意识瞥了一眼逐渐面色漆黑的简松越。卢遇似乎也不嫌事大地跟着若有若无瞅了一眼简松越。“魔头”简松越本尊八风不动,稳坐如山,仿佛只是在听卢遇讲故事,跟他毫不相关。会客厅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三个呼吸的间隙后,被好几道视线或认真或玩笑打量着的简松越突然闭上了眼。“卢前辈其实应该对我们的来历和目的都很清楚了吧。”卢遇笑眯眯地敛了敛衣襟:“七成而已吧,只是知道魔门的小门主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就是医者不自医,一身剧毒;知道妖兽之祖近些年出世了,是个冷冽的美人儿,就是修为一直没完全恢复;知道昆华门门主的新真传弟子天赋上佳,且爱好外出游历……而——已——”最后的两个字卢遇还刻意放缓拖长了音调,带着如毒蛇一般的阴冷质感,不禁让人通体发寒。“白菱与卢遇你是旧识,并且她此先曾对你有过一些叮嘱和安排,是关于我们或者关于从云洄而来的来访者的。”既然被点破了身份,琅瑶就连尊称都不带叫的了,她身份在那,且本身就非人,琅瑶对人类修士从来都没什么尊敬想法。卢遇砸了咂嘴,很多年没人敢这么直接叫他名字了,听来居然还有点怀念?上一个这么叫的还是……卢遇本想对着琅瑶笑一下,但迎着妖祖大人冰冷漠然的眼神,他还是咽回了喉头的调笑话语,转而继续讲正事。“白菱她其实也没对本尊多说什么,就是让本尊不要拦着你们去取火种。”绕是琅瑶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两下。居然这么直白的吗?无论是白菱还是卢遇。简松越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看向卢遇的眼神同样复杂得可以。“但她和你们估计都没意识到,火种本源可不在魔域禁地,而是在本尊身上呢。”卢遇又恢复了那慵懒的姿态。——这一情况让琅瑶警惕了起来。带着熟知地图和剧情的前气运之子去魔域禁地取火种,跟从一个早已进入合体期的高阶修士身上取火种,可是完全两回事。“既然如此,那晚辈自然是不会不自量力,卢前辈尽力保留火种便好,切记不要转交给他人。”简松越毫不迟疑地回道。第一世的魔域剧情是叶涯与幽羽初遇,欢喜冤家一路打闹,叶涯在断崖旁被人偷袭,不慎坠入禁地,接着意外炼化了无主的火种,魔域对于火种的主动认主也无可奈何,不得不让叶涯带走了它。而第二世则是将叶涯替换为了展映行。他们对于火种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只是想要破坏原剧情而已,既然卢遇出乎意料地持有了火种,他们也就改变了原有的夺取无主火种策略。“不是?你们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卢遇嘴角抽搐不止,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然呢?”——三双眼睛同时对着卢遇传达出这个问句。“你们……你们啊……”卢遇突然再次大笑出声,“不愧是白菱所委托的人啊,果然没让本尊失望,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卢遇拭去眼角一滴不自觉的水汽,终于是彻底摆正了态度,收敛了所有的不羁多情姿态。“本尊对火种并无太大执念。”卢遇认真地说道。叶涯点了点头,这点他相信。“有执念的,是本尊的那位大长老,归与。”“本尊与火种其实只是暂时寄存的关系罢了,本尊并未与极炎火种契约,而大长老他暗地里一直对火种蠢蠢欲动,自不量力地认为让火种认主,他就能超越本尊。”卢遇极其嘲讽地嗤笑了一声。“同时,魔域内最大的那个世家私底下也一直有些想法和小动作,估计也看上了火种。”“你们几个小家伙想要拿到火种,得先帮本尊处理好这两个硬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