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沈郁的是越王身边的一个心腹,他比沈郁先跟在越王身边,在沈郁没来之前,很得重用,沈郁出现后,越王对他的重用程度不似从前,因此一直对沈郁很不满,这次来也是知道了沈郁身边的人得罪了越王,来找不痛快的。
“我们这些人,本就是该为王爷分忧的,你在王爷身边做事这么久,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我想,王爷都没说什么,这件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吧?”对这个人,沈郁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我的人,我自会处置,不需要你来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正事,我最近有很多正事要处理,恕我没这么多闲工夫耗在这。”
来人想找沈郁不痛快,结果自己被气了个仰倒,他将沈郁当竞争对手,却不知道,沈郁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下人间是藏不住秘密的,早上发生的事,不到一上午功夫,府里下人都知道了。
“咋们公子这是想开了不要越王,要林公子了吗?”
“要我说越王有什么好,没林公子俊美也没林公子体贴,公子真要和谁在一起,也该是林公子这种处处以他为主的。”
“就是,不过公子的行为真让人意想不到,林公子是做了什么让公子不高兴了吗,现在连府都不让人出了。”
“主子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猜测为好,今日我在堂前伺候,听到越王身边那人来找公子麻烦,公子亲口说了林公子是他的人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咋们府里就能办喜事了。”
下人们讨论的只言片语传入商君凛耳中,也传到了吴太医耳朵里。
吴太医知道后,对沈郁的敬佩更深了,这世上,敢囚住陛下还毫发无损的,恐怕也就这一人了。
商君凛人不能出府,吩咐下去的事却没有停止,越王仍时不时遇到麻烦,这些麻烦单独看不算什么,可当它们扩大到一定地步时,便足以毁了越王多年的经营。
沈郁依旧忙碌,不在府中的时间更多了,商君凛心疼之余,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的阿郁本就一身病骨,还得拖着病体为越王奔走,怎么想都觉得越王不值这样的付出。
吴太医每日都会为沈郁把脉,服用了吴太医开的药之后,沈郁确实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好转,便用重金聘请对方留下来为自己调理身体。
从拍卖行带回来的花沈郁养在了自己房里,在沈郁的精心照料下,长势良好,并且一跃成为沈郁最喜欢的花草之一。
马车里,沈郁正与江怀清交代接下来的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把钝刀,大力割着神经,沈郁咬紧牙关,才能止住差点溢出口的闷哼。
江怀清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停下话头,扶住青年差点倒下的身体:“公子,没事吧?”
沈郁一手搭在江怀清手臂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刚要开口,喉间涌上腥甜。
“公子——”
在江怀清焦急的声音中,沈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江怀清知道自家公子身体不好,发病是常有的事,将人扶着靠好,拿出帕子擦去青年唇边的血迹,吩咐车夫马上回府。
商君凛在府里等沈郁回来,自从他被囚在府中,与沈郁见面的时间日渐变少,青年早出晚归,若他不能在对方回府的时候见一见人,可能好几天都见不到对方。
马车没有在门外停下,而是一路驶进了府里,商君凛意识到不对,忙走过去:“怎么回事?”
“公子晕倒了。”江怀清知道他对沈郁的特殊,没有隐瞒。
“怎么会晕倒?”商君凛顾不得其他,上了马车将人抱出来,“快去请吴大夫。”
江怀清站在旁边,看着男人将沈郁抱进屋子,唤来大夫,仿佛自己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一般,完全插不上手。
这个时辰吴太医还没睡下,听到下人来请他的婢女说沈郁晕倒了,连忙赶来。
沈郁已经被商君凛放到了床上,染血的衣服被脱下放到一边,即使是在昏迷中,青年依然紧紧蹙着眉头,额头上沁出豆大汗珠,昭示主人正在承受巨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