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只鲛人是不愿看到这小鬼难过的。
君樾很快识海传音,先是询问了一句:“本君与你所言,不可与旁人透露半句,记住了?”
青竹疑惑抬眸,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君樾在同他说话,虽不清楚为何会在他的脑子里响起,但他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
君樾隔着一道门也已察觉了青竹的动作,这才继续传音道:“卿卿只是离开了冥界,他没事。”
青竹闻言顿时惊的睁大了眸子,下意识还想再问,又猛的意识到这事应该是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的,他当即又噤了声,再次认真的点了点头。
所以卡卡应该也是被他主子带走了吧。
君樾接着淡淡的吩咐:“下去吧。”
青竹答:“是。”
话罢他站起来就要离开,却是猛的回忆起了不久前的那封信。
此时他想来,他主子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便都能说得通了。
那一板车的酒,还有偷偷拿走君上的衣裳。
怪他,他主子明明什么都是当着他的面做的,应该就是不希望他难受,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青竹不禁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重新返回了寂灭殿门前恭敬道:“君上,少爷给您留了一封信。”
君樾闻言倏然站了起来,继而一个闪身出现在门前:“信在何处?”
殿门应声展开,青竹惊了一下才恭敬的再次回道:“就在君上书案的镇纸下面压着。”
君樾当即又去了书案前,着急的挪开镇纸拿出了压在下面的那封信。
书封上偌大的四个字,‘君樾亲启’。
是给他的无疑,只是君樾一时间却有些不敢看了。
苏言卿会给他写些什么呢?
怨言,还是诀别之言?
他一直盼着少年给他写信,却不曾想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收到这样一封信。
犹豫良久后,君樾到底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那张薄薄的宣纸。
只是信还未展开,他便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
很好,比写给苏家夫妇的薄多了。
轻轻的将信纸打开后,君樾只消一眼便看完了短短的一句话,眉头却是蹙的越发深了。
好的很,字也比写给俞寒月的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非怨言,也不是诀别。
只是这个‘到底爱过’是何意思?
如今就不爱了吗?
真真是条薄情寡义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