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认真说:&ldo;真的没有。就是看到您来了以后才突然哭的,然后就控制不住了。&rdo;
就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她其实都会忍着不要掉眼泪,就算哭也不要太狼狈。要等到回家,要见到外婆以后才能毫无保留地哭。
因为人们总是会容易在依赖的人面前掉眼泪。
&ldo;而且。&rdo;芙洛拉又说,湿漉的睫毛还带着水光,像是沾了水的樱花瓣,&ldo;您不也把那几个家伙弄得很惨了。&rdo;
这是委婉说法,真正的客观描述,是几乎快把那几个诅咒师弄没了半条命才对。
&ldo;那不是还没死。&rdo;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着,伸手替她擦了下眼尾仍旧潮湿的泪痕,指尖沾上一点透明晶亮,被他随意捻开,融化在皮肤上。
芙洛拉回想起他刚才抬脚踩在其中一个诅咒师脸上的表情,也是冷漠得非常吓人,光是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将脸上的绷带摘下来,二话不说随意折叠着盖在芙洛拉的眼睛上,顺手打个活结,阻隔了她所有视线。
她被迫闻到了绷带上的熟悉淡香味,是他头发和身上那种清新又冰凉的气息。
&ldo;怎么这就不动了?刚才不是还很有精神,朝她吼得超大声还想要动手动脚的嘛?&rdo;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睨视着地上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男人,脚下越发用力,直到将那人几乎踩到七窍流血的地步,开口说话的语气冰冷得非常危险:&ldo;我都没对她大声说过话,你敢这么对她?&rdo;
也许是在她某次执行任务时,因为任务需要而临时借走了高专校内的一件昂贵咒具。可带回来时,那件咒具却已经被星之彩腐蚀得七七八八,不成样子。
负责看守高专咒具室的人员出自五条家旁系,一眼就认出坏掉的是属于五条家的祖传咒具之一。
当初放在高专是为了与禅院和加茂家达成平衡,各自都拿了好些罕见又古老的珍贵咒具出来,属于是只能看看,不能外借的那种。
见到已经坏成这样,看守员顿时脸色煞白,气急败坏朝芙洛拉质问:&ldo;为什么偏偏是这件啊?!&rdo;
她吓了一跳,连忙不停道歉加试图解释:&ldo;对不起对不起!因为听说……这里有个应该能派得上用场的咒具来着,所以我就借出去了……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rdo;
一番没有实际解释意义的话,说得看守员眼前一黑又一黑:&ldo;你跟我道歉也没用!要是让本家长老们知道这件咒具坏了,你就等着从高专退学滚蛋吧!&rdo;
跟着五条家从江户时代一起流传至今的咒具,往最低价说也起码得要七八个亿,现在已经坏成一堆马赛克。
芙洛拉知道以后顿时冷汗都冒出来,脸色苍白,满脑子都是自己这回怕不是要坐牢一辈子,或者不吃不喝打工一辈子也还不起债的悲催人生。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跟五条家的长老商量,给她个机会去找新的咒具来赔给他们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只是咒具这种东西,凡是流通在外的,基本都是在黑市和诅咒师手上。她想要得到,大概率只能去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死抢了,而且找来的还不一定能让五条家满意。
简直怎么想怎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