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林主任来到教学楼一楼展示大厅,看着展示墙中陈列地满满一面墙的各种优胜旗时,御幸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震憾,有了点原来在梦里,去年的青道竟然这么强的真实感。
各个赛季的地区优胜旗就不说了,竟然连刚结束的国体大会都拿了张优胜的奖状回来。
而最醒目的,当然是在展示墙正中央那被特制的撑杆撑住展开的,交错着插入下方置旗架中的三面旗帜,它们分别是代表神宫大会优胜的紫金色锦旗,代表春甲优胜的紫绀色锦旗,还有……代表着全国所有高校棒球顶点的夏甲优胜的大红色锦旗!
御幸定定地望着这面大红色的旗帜,看着旗杆顶端那一大串印着历届优胜校校名的飘带,其中挂在最上方最新的那一条上,写着“优胜平成十九年度第八十九回青道高等学校”。
一时间,夏天时那最后一战的记忆猝不及防的涌了上来。
他还记得最后一局时发生的一切,在4比3领先的优势下,泽村在拿下两个出局数后,因为投出了触身球而让跑者上垒,也因为这个触身球泽村终于被现场的气氛和累积的压力彻底击垮,被换下了投手丘。
而在他之后,被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换上场来投球的阿宪,却依旧没有扛住压力,在一个四坏之后,又连续的被稻实的四五棒打出两支安打,最终被稻实以5X比4反超,没能拿下最后那个出局数,倒在了离甲子园只差一步的地方……
他也无比清晰地记得,赛后,三年级的前辈们失声痛哭的样子。
正因为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也不想因再次输掉比赛而让监督引咎辞职,所以他和由一二年生组成的新的队伍,艰难地赢下了秋季大赛的优胜,拿到了出战神宫大会以及来年春甲的机会。
可是在这个梦中,却似乎反了过来,前辈们一路赢到了最后,可是他们却在秋季大赛中败给了稻城实业。
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呢?
御幸在脑海中思考着,看着林主任打开了展示柜的玻璃门,小心翼翼地把神宫大会那紫金色的优胜旗取出来,突然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前辈们辛苦赢下的荣誉,做为继任者的他们却没能守住。
从林主任手中接过这杆沉甸甸地锦旗,御幸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仓持和前园认定了他是想逃避去归还优胜旗这件事。
因为就算没有丝毫输掉比赛的记忆,但在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种懊悔情绪和想要逃离的冲动。
但最终,御幸只是紧了紧握住旗杆的双手,沉默地听完林主任絮絮叨叨的嘱咐后,跟在太田部长身后离开了教学楼,坐进学校安排的汽车中,一路向着神宫球场而去。
……
“一也!”
刚来到神宫球场外,御幸就看到了不少身穿棒球队服的选手,有大学部的,也有高中部的,他还没来得及一一辨认有哪些球队,就听到了熟悉的喊声。
回过头,他果然看到了身穿稻城实业队服的那一群人,而成宫正站在他们中央,手中拿着本该是他拿着的东京都秋季大赛优胜旗。
成宫拿着东京地区的优胜旗几步走了过去,他抬起头看着御幸拿着的神宫大会优胜旗,眼中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一也,看着吧!”
看够了神宫大会优胜旗后,成宫收回视线望向御幸,眼中是满满的自信与骄傲:“我会一面一面的,把所有的优胜旗,都从青道抢过来的!”
御幸听后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已经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抬手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总觉得这梦里的鸣也和现实里的好像有些微妙的区别。
因为大学部去年的优胜校今年也打进了神宫大会,所以在开幕式开始前,等在入场口外的所有选手中,只有御幸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看着都和自己的队友们站在一起开心地聊着天的各校选手们,一时间更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
而这种尴尬的感觉,在做为引导员的男生们拿着印有不同校名的木牌找过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因为别的学校,都是“XXX地区代表XX学校”,只有他面前的那块牌子是“第三十七回大会优胜青道高等学校”。
这让之前没太关注到他的一些选手,都多向他这边看了好几眼,然后还有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地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啊,开幕式怎么还不开始!
对社交其实有些苦手的御幸现在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非常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喂,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