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野干脆遂了他的愿,将人打横抱起来,“好,我带你过去洗澡。”
温水一点点在浴缸里蔓延,晏溪坐在浴缸边缘开始脱衣服。
脱到裤子的时候,他不满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施野,硬气道:“你出去!”
施野不知道晏溪现在究竟有几分清醒。
毕竟,他眼神迷离,双颊发红,看起来不是正常的状态。偏偏犟种基因又被莫名激活,一时半会儿灭不掉。
“ok,我走。”施野听话地出去了。
晏溪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一个看起来像是脏衣筒的容器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进浴缸,躺了下来。
被温水包围,全身都放松下来,按摩喷头将水柱均匀地冲击在肌肤上,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美中不足的是,这水似乎有些凉,还不及他的体温高。
是不是热水器不够好啊?该检修了。晏溪躺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地想。
“咚咚咚!”浴室门被敲响。
晏溪闭着眼问:“谁呀?”
施野今晚第二次被气笑了,“是我,你下一句是不是该说请进了?”
“洗澡呢,你找我有事吗?”
一问一答,有来有回,晏溪看似清醒,其实每一句话都不在逻辑上。
施野可算明白了,刚才的貌似清醒完全是假象,压根还醉着呢。
“我想跟你聊会儿天,”施野不放心他一个人躺在浴缸里,“可以进来吗?”
晏溪很有原则:“不行。”
“……”施野改为迂回战术,“那这样吧,我坐在门口,不进去,咱们俩隔着门聊天,总行了吧?”
晏溪没吭声。
以施野对晏溪的了解,不反驳就是默认了。
他提了提裤脚,盘腿坐在门口,状似随意地问道:“水热吗?”
晏溪声音懒懒的:“不热。”
施野:“哦,那我帮你调高一点。”
他又问:“冲浪按摩舒服吗?”
晏溪应该是思考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舒服。”
顿了顿,居心叵测的施野开始步入正题:
“能不能跟我聊聊,你跟方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浴室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要不是还有撩动水花的声音,施野会以为晏溪已经睡死在浴缸里了。
“很难回答吗?”施野不慌不忙地循循善诱。
“嗯,难。”晏溪大脑被酒精侵染,对于复杂问题难以短时间给出答复。
“那我问,你来回答,可以吗?”施野是一个颇有耐心的猎手。
晏溪又没有说话。
施野陈述事实:“他帮你母亲垫付了高额的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