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光渡彻底动了怒。
这意识和反应,连药乜绗也生平罕见。
他手脚都在发冷,整个身体都有些变沉。
……原来不是泪水。
药乜绗颇受震撼。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光渡没有将那沾着自己血的瓷片,再一次架到药乜绗的咽喉前。
光渡坐在马上,回头。
药乜绗慢慢凝固了表情。
外面的人又敲了一次,“族长?”
除非他选择在这里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刀剑压鞘而出,周围的武者无声散开,从各个方向对准了中心的马车。
光渡武艺又精进了。
光渡看了一眼药乜绗,见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挣扎的斗志,于是迟疑地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脸。
光渡的眼神变了。
他流了不少血,就连此刻,都能感觉到疼到几乎裂开的鼻梁,正在缓缓流血……
……他才不会轻易自尽,药乜绗无比肯定。
药乜绗精于投机,尤擅谈判和洞察人心,他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嫉妒。
不对!这不是他自己的血。
“药乜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毫无礼义廉耻,活着宛若发情的牲畜。”
然后光渡抓住药乜绗的一只手臂,将他手按在地面,屈肘在他手臂上重重砸了下来。
药乜绗在说什么?
只是,光渡打得真狠啊。
捶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再次从车厢中传出。
不过他哪来的机会?从西凉府离开后,光渡东躲西藏了近两年,再现踪迹之时,就已经被收在皇帝后宫中了。
光渡不明白,他在打人,还能怎么回事。
光渡的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厌恶,又狠狠给了药乜绗脑袋一拳。
他顾不得自己头脸仍在被揍,双臂猛地挥出重击光渡脖颈,可光渡反应速度比他的出击还快,瞬间收手回防。
他这些年一直在皇帝身边“不通武艺”,哪来的可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让身体持续保持这等的灵敏和力量?
“你这个姿势,真是美不胜收。”
光渡逃不掉的。
光渡停下了殴打,示意他回答。
可是光渡没有割开脚踝上的绳索的时机,如果他将手上刺片,从自己要害处移走,就无法阻止自己下属闯进来重新控制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