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存护”之事,便可以永入乐土吗?
不,
砂金不相信“乐土”的存在,但这并不妨碍砂金在男人脸上、得到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砂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他也不会让别人好,
公平一点,也挺好的。
“朋友,”丢下脚边自尽的尸体,砂金偏了下头,“总不会是我吓到你们了吧?要知道、我可是很无辜的,躲着不愿意和我聊天的话……我也是会很伤心的呢?”
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怕不是会以为砂金受了多大的委屈。
片刻,巷外的不速之客还是叹了声气,“hiro,我就说这家伙不用我们操心的吧。”
[zero,别这么说,]另一道温温和和的话音在安室透的耳麦中揭了好友的底,[一路飞车过来的人也是zero呢。]
安室透哽了一下,自己的幼驯染、果然还是黑芝麻馅儿的。
外来的邪教组织进入境内,安室透当然是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人员之一,而且这不是安室透第一次和那些疯子接触了。
“早几年前,”安室透上前轻轻翻过尸体、确认着死者的相貌身份,“组织和这伙人有过合作。”
如果说安室透只是为了给自己上保险、才以神秘主义者自称,那这伙人就是彻彻底底的、神秘主义的忠实信徒,
简单一点的概括,就可以只用两个字来形容——疯子。而像今天这样的自杀式袭击,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确定了尸首上的炸弹残骸并不作假后,安室透看向砂金的眼神也更加古怪了,
班长……该不会是真的捡了个妖怪回来吧?
是的,相比较赤井秀一口中的外星人,隐约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魔女”的安室透、还是更愿意相信砂金是个妖怪。
安室透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好,返老还童都出现了、再多个“妖怪”也没什么特别的。
砂金注意到了安室透的视线,眉头一挑,“怕了?”
“也许吧,”安室透擦掉指尖染上的丁点血渍,“毕竟你是个不可控的隐患。”真要说怕,怕得也不是砂金这个人,而是对方可能带无辜者的危险罢了。
筹码的两面在空中翻翻转转,砂金继续道,“那你不再多对我做点什么吗?”
“牢铐,电椅,私刑,审问……用尽手段来将不可控变得可控,朋友、你大可以再直白一点的去使用我。”
……果然是个“问题儿童”啊,安室透敲了敲耳麦,另一头诸伏景光的保持了静默,决定由安室透这位和砂金相处更多的人来和砂金进行决定了最关键一步的交谈。
“听起来,你已经很习惯面对那些了。”安室透继续道,砂金颈边的纹身在月亮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没办法,”砂金耸肩,“工作性质就是这样嘛,不棘手的活儿、一般还落不到我手上。”
“有没有人问过你这种问题,”安室透盯着砂金、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化道,“你恨过、或者是想过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吗?”
人,总是要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目标的,
有时,安室透真搞不懂砂金凭着什么信念,才能这么随意地让自己过活着,活得既认真、又很敷衍。
那会是因为“仇恨”吗?想着砂金曾经透露过的支言片语的过去,安室透便那么问了。
“嗯,还真有。”砂金也没隐瞒,他对大多数人的大多数时候都很少说谎、更多都只是不言或修饰真言而已,
说谎的最高层次,是说真话。
“一个脑袋上长鸡翅膀的混蛋问过我,”砂金靠在了墙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再提起时也没了那么多的复杂情绪,“是否想过要亲手毁灭世界。”
长鸡翅膀?
这又是哪个妖怪?
安室透:“那你的回答是?”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