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出去非常困难。
这一天,沈言宁没能见到计怀屿。
接下来的两天,他还是没见到计怀屿。
计怀屿大概不愿意见他。
从别人口中打探不出计怀屿的线索,沈言宁就问卢萌萌,卢萌萌也不愿多说。
她只是肯定地说:“计医生那个人,从不爱管别人的死活,别指望他。上次有个病人,在他面前发病,掐了另一个病人,无辜的病人差点被掐死。他就这么看着,无动于衷。”
“这么冷酷无情?”
“对,他笑着看的。”
“被掐的人怎样了?还活着吧。”
“活着。”
“你们疗养院的医生……医德有待加强。”沈言宁瞥了眼卢萌萌,意有所指。
卢萌萌皱着眉头,这疗养院的水那么深。
她进来了,就很难出去了。
稍有不慎,有可能被淹死。
“可我还是想让他当我的主治医生,他好残酷好无情,我好喜欢。”
卢萌萌怀疑沈言宁已经有发病的迹象了,又拉着沈言宁做测试。
沈言宁依旧不配合,状态似病非病。
席英辉再打电话过来给卢萌萌时,卢萌萌说:“他现在情况不太好,请席先生不要逼他太紧。”
“他怎么了?”
“精神状态不对劲,好像换了个人。”卢萌萌看沈言宁放飞自我的样子,担心他真疯了。
席英辉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我来看看他……”
“您是想刺激他?”
“让他的家人去见他,有用吗?”
“或许有吧。”卢萌萌觉得只要席英辉不出现,一切都好说。
“我考虑考虑。”
席英辉思索着,拿捏不定主意。
疯掉的沈言宁没有灵魂,但正常状态的沈言宁好似永远不会对他俯首称臣。
·
沈言宁再见到计怀屿时,男人正站在运动场的网外,看着一群病人出来自由活动。
病人们排成队,吃过药后,就各自拿了喜欢的运动器材玩。
“计医生!”沈言宁小跑着过去。
“嗯。”
“你不守信用,你说了要当我的主治医生。”沈言宁看到男人波澜不惊的表情,用力地踩在了对方的皮鞋上。
他没移开脚,保持着踩对方鞋的动作。
不用移开,都知道对方名贵黑亮的皮鞋,被踩脏了。
计怀屿低头看了眼,眉头渐渐蹙起:“挪开你的脚。”
沈言宁再次道:“你不守信用。”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
“你们家开的疗养院,就是你说了算。”
计怀屿幽深的黑眸盯着沈言宁看,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薄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