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宁没穿鞋,也没穿袜子,脚背薄薄的肌肤,能看到里面纤细的脉络,像他这个人一样,有种脆弱易折的柔弱感。
沈言宁卷起裤腿,把花洒取下来对着脚冲洗。
裤腿没卷好,有一边落下,被水冲湿了。
湿哒哒地贴在了小腿上。
“计医生,麻烦你帮我拿双鞋过来,衣服裤子也拿新的。”
计怀屿看了眼沈言宁衣服上沾着的血,说:“要不然,你顺便洗个澡吧。”
“脖子刚刚擦了药,这里没有浴缸,不方便。”沈言宁说,“计医生那里有浴缸吧?或者我在计医生那里洗?”
“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你可以用毛巾擦擦,你在地面滚过,脏。”
“嫌我脏,你帮我洗啊。”沈言宁白了计怀屿一眼,浴缸不让用,又嫌老子脏!
“好。”计怀屿面无表情帮他把衣服扯开,烂了一部分的上衣彻底破到不能穿了。
他嫌弃把烂衣服丢开,紧接着又上手打算帮沈言宁脱裤子。
沈言宁压住计怀屿的手:“计医生……帮人洗澡是你不为人知的嗜好?”
“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
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男孩子,干干净净的样子,沾染一点脏污,都是对沈言宁的亵渎。
想把那些灰尘洗干净。
“如果我满足计医生这个奇怪的嗜好,今晚我睡你那?”沈言宁问,“在这里睡,我没有安全感,我刚刚差点就被掐死了。”
计怀屿认真思考着一起睡的可行性。
浴缸不喜欢别人用,床也不喜欢别人用。
但如果……他亲手把沈言宁洗得干干净净,好像并不是不可以?
他说:“你必须让我把你从头到脚都洗干净。”
“可以啊。”沈言宁松开了压住他的手。
计怀屿帮他把裤子脱了,沈言宁配合着抬脚。
外裤脱了,还剩内裤。
“继续呀,计医生。”沈言宁说。
计怀屿眉头一皱,没动手,好似那里关了一个丑陋的怪物。
沈言宁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男人这里都丑。”
“自己的东西你也会嫌丑?”沈言宁问,“计医生,那什么……你感觉来了都不会碰的吗?”
计怀屿说:“不想碰。”
“你这样还没洁癖?”沈言宁看计怀屿不动手,他就自己动手了。
计怀屿没料到沈言宁动作那么快,他没移开眼,就看了一眼。
发现沈言宁这个人,确实从头到脚都很漂亮,像是玉雕刻出来的。
就算他有这样又那样吹毛求疵又奇怪的要求,沈言宁还是非常经得起检验。
“看上去还挺可爱。”计怀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