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染你了?”
换句话说就是,你也病了,开始说胡话了?
秋庭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笑出声来,打趣道:
“怎么了?还养出受虐倾向了?”
其实秋庭桉心里清楚,季祈永说的并非毫无道。
想起昨日自己确实将这小孩欺负得狠了些,才致使他今日生病卧床。
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季祈永,他实在不忍心再加以责罚,毕竟只是个生病的孩子。
季祈永听闻不用受罚,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连忙摆手说道:“没、没……”
秋庭桉轻轻挑起眉毛,眼神带着一丝玩味,手心向上伸了出来。
季祈永心领神会,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极为自觉地把自己的脑袋搭到秋庭桉的手心上。
像只撒娇的小鹌鹑,左右蹭了蹭他的手心,豪迈地说道:
“捏吧,热乎的。”
秋庭桉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越发无奈,手掌温柔地贴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但只是放下手,指了指马车外:“回家再捏,到了——”
下车本想先去拜见裴书臣的,但走到时序政屋旁,季祈永走着、走着就走不动道了。
他还是跟时序政玩的要好的,虽然吧……
时序政屡次给他挖坑……
但小孩子也不记仇,看着屋内,就想进去找时序政。
“怎么?想看看你哥哥起没起得来?”
秋庭桉打趣着,“去看看,这都何时了,还不起床。”
季祈永点点头,他们早朝都下了,时序政还在睡诶。
顺着微风,眼神就看向里面,正巧遇见了季昌宁。
“参见父皇——”
“嗯。”季昌宁微微抬手,秋庭桉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行礼……
这种事,向来是秋庭桉愿意的时候,浅浅一礼,不愿意的时候……
季昌宁也随他。
季祈永看了看季昌宁,又瞧了瞧秋庭桉,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俩像师兄弟。
倒更像是君臣……
还没等季祈永出口调解,屋内——
“不、不是的、你别死,不要!!!”
时序政猛地从床上惊起,身体像一张紧绷的弓。
双眼圆睁,眼神空洞而惊恐,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瞬间浸湿了他的睡衣。
季昌宁跨进房间,推开时序政的房门。
入目之处,只见时序政浑身湿透,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头大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凌乱的被褥上。
还未等他坐实,时序政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恨不得将他融入骨子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