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脚疼诶……”满是撒娇的意味,带着一丝拖腔拉调,在静谧的空间中悠悠传开。
“哥哥,我都站一炷香了。”
……没人回他
“哥哥,你听见我肚子的响声了吗?”
还是没人回他……
季昌宁正专注于手头处的事情,眉头紧锁,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书写着。
被时序政吵的,太阳穴处突突地跳着疼。
时序政背对着他,其实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就一直“嗡嗡嗡”的。
“时序政。”季昌宁终于抬起头,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语调平平。
时序政原本还在碎碎念的嘴,瞬间像被缝住了一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噤若寒蝉。
他心里清楚得很,季昌宁叫他佑儿的时候,那是带着无奈却又满满的溺爱;
叫他小时大人时,是疏离拉扯;
而一旦直接叫时序政,那就是生气了!
小白狗十分、万分明白这个道!
德牧和萨摩耶
转瞬之间,宫殿里被寂静所笼罩,针落可闻。
时序政所言非虚,他的腿此刻正钻心地疼着……
小腿处抽筋感一阵紧似一阵,季昌宁一凶,他也不敢吭声了。
但腿难受的厉害,就默默咬上了嘴唇,这么硬熬着。
良久——
季昌宁终于搁下手中的朱笔,动作舒缓而沉稳地盖上自己的印章,随后有条不紊地着桌面。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秋庭桉送来的试卷纸上,看到那上面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时,无奈叹口气。
“佑儿,过来。”
声音里,少了几分先前的严厉,多了些许温和。
时序政闻言,小心翼翼观察着季昌宁的神色,待确定他似乎应该没那么生气了。
才拖着千斤重的腿,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
每走一步,腿部的抽痛,便如电流般袭来,尤其一抬腿,牵扯着腿部筋肉剧痛,让他的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季昌宁正低头收拾,并未留意到时序政的神情,只是将秋庭桉“贴心”备好的新试卷置于时序政面前。
“去那边,坐着做完。”
“我给你研磨。”
其实并非就是,抓着卷子这个错不放,而是磨一磨时序政的性子。
相较于挨板子,这样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一下午,对时序政而言,更难熬。
“我不做。”
时序政眉头紧皱,强忍着腿部抽痛,双手紧紧攥在身侧,连看都没看那卷子一眼。
自己早已不是稚嫩小儿,为何非得做这卷子不可?
况且当下腿痛,好似有无数细密的针在猛扎,季昌宁却还是这般冷言冷语。
他心里有股子委屈、难受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往上涌。
他现在只想跟季昌宁说开,或者季昌宁干脆揍他一顿,然后再快点进入哄哄亲亲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