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叹口气,算了……再说吧……对于最后裴书臣说的事情。
他还是有些不敢轻易下决定,万一……万一是……
裴书臣一时兴起,又突然觉得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大精力?
又把他弃到一旁……
他现在真的没那么多精力,再去承载一次这样灭顶的失望了。
时序政见他心情不好,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逗他开心:
“怎么……想好了没,要不要搬进来住么?”
“好处很多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顺势拉过季昌宁的胳膊,圈住自己,取取暖:
“哥哥给我暖床,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噢。”
某个白毛小狗,每天致力于——计划如何能睡到他哥……
“我给你暖床费的!”
季昌宁缓缓勾起唇角,笑得很温柔,静静等着他后半句,果然——
“你报销——”
大清早,自己找罚
“几时了,还不准备着去上早朝。”
时序政微微抬着头,眼睛随意地瞥向一旁,漫不经心地和季昌宁说着话。
裴书臣如往常那般,在晨曦微露时便已起身,步伐沉稳地迈出房屋,抬眼便瞧见不远处的两人。
时序政瞧见裴书臣的瞬间,眼眸骤亮,脸上的笑意瞬间绽放,刚欲蹦跳着走过去朝裴书臣耍宝。
可余光扫到旁边季昌宁那如临大敌般拘谨的模样,他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只见他嘴角微微下拉,轻撇了撇嘴,极快地调整好表情,挪到季昌宁身旁。
挺直了腰杆,双手恭敬地交叠于身前,深深地弯腰作揖,跟着一起乖乖行了个礼,嘴里清脆地说道:“见过师父——”
裴书臣目光淡淡地在两人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季昌宁脸上,眼神中似有微光闪烁:
“留下用早膳。”
季昌宁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轻抿着,刚想着婉拒。
他心里清楚,生辰那日氛围宽松自在,不必被诸多虚礼束缚。
可若换在平时,裴书臣对礼仪的要求严苛至极,用餐时从坐姿到餐具的使用,从进食的顺序到交谈的分寸,每一项礼仪讲究都如细密的罗网。
他只要一想到要在大清早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小心翼翼地应对这顿早膳,身心便涌起一阵疲惫。
他暗自盘算着,回宫后只要让侍从传膳,随意吃点东西便可轻松了事。
“宫里还有些奏折没看……唔……”
季昌宁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为难,嘴唇轻启,刚吐出几个字,声音尚在喉咙中打转。
时序政手动闭麦!
手掌一下子捂住了季昌宁的嘴。
脸上写满了急切与狡黠,眼睛亮晶晶的,身体前倾,把季昌宁拒绝的话语硬生生堵回去,同时嘴里快速说道:
“你莫要推辞,早膳而已,耽搁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