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钥,你再胡说,我就动手了。”宋致唇角微颤,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宣王叹气:“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以后谢少虞若是不孝,你莫要找我诉苦。”
“不用殿下担心。”宋致磨了磨牙。
……
八月,乾清宫中的一株金桂盆栽盛开,馥郁的桂花香盈满殿内,让人心旷神怡。
霍瑾瑜站在窗前,轻轻托起一小簇金色的桂花,仔细看了看,“这花不错,给谢少虞送去,让他也感受秋的味道。”
“璇王一定喜欢。”韩植微笑应道。
至于花房送到养心殿那边的金桂,陛下送的与常人自然不同。
霍瑾瑜摸了摸桂花墨绿的枝叶,触手带着凉意,她随口问道:“明日的中秋宫宴都吃什么?”
“陛下上月说过,中秋宫宴要吃肥蟹,御膳房早就养了一些肥蟹,都是最新鲜的,还有一些瓜果、点心。”韩植轻声道。
霍瑾瑜闻言,微微蹙眉,面上闪过一丝遗憾,“蟹就不用给朕上了。”
“啊?”韩植有些疑惑。
霍瑾瑜转身离开,坐在御案前,顺手拿起沿海地区的折子。
沿海地区没有倭寇的肆虐后,加上大力推广海贸,沿海的港口可是蒸蒸日上,造船业更是欣欣向荣。
东海巡防的水师来报,他们遇到一伙儿逃亡的天主教徒。
据说对方原先想去探访“新夷洲”,不过中途迷失方向,就改变主意打算前往东海,想从这边探听新夷洲的真相。
霍瑾瑜:……
她明明指了路,这群信奉上帝往她这边跑干什么,不怕被揍吗?
让霍瑾瑜好奇的是,现在欧洲还处于“君权神授”的阶段,神权高于王权,国家连选国王的权利都需要教会的允许,现在教会居然发生了叛乱,看来欧洲的疫情现在很严重了。
霍瑾瑜猜得没错,现下欧洲黑死病猖狂,无数佃农、耕农……等底层百姓被感染,死了足足有一千多万人,因为黑死病传染的速度和威力,也使商贸活动遭遇到了打击,社会层面可谓是一片死水。
国家层面的战争虽然停止,单是欧洲诸国头顶上还有神权压着。
天主教会借住黑死病大肆迫害其他势力,即所谓的“异教徒”,比如犹太人还有所谓的女巫,惹得底层民众人人自危,不仅要担心病疫,还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扣上“魔鬼”的帽子。
教会一昧地想排除异己,但是对于黑死病却束手无策,时间久了,大家就开始有了怀疑。
而且教会连自己的神职人员都无法保佑,大量神职人员也在死亡,这就使天主教的权威受到质疑,加上生产水平受限以及瘟疫流行,也严重削弱了教会在欧洲各地的影响力。
就连教会内部也是动荡不停,这次逃到这边的天主教徒是英国圣保罗教堂的教徒,因为权利争斗,他们被教会的一名红衣主教追杀,此番出海,一是为了逃命,二是祈求上帝赐予他们一条生路。
然后他们的船只经过迷航后,来到了东海,被澎湖水师抓住。
霍瑾瑜素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群人来了也没有用,距离文艺复兴还有好长时间,不过若是利用巧妙,可以让他们将更多注意力放到新夷洲上,新夷洲上的土著也要早些与外界接触,这样未来才能少些头皮进博物馆的概率。
霍瑾瑜拿起朱笔,叮嘱水师将人关在澎湖就行,至于日后如何折腾,要与其他人商议一番。
她想了想,决定将这活交给谢少虞,毕竟当年的“鱼饵”是他负责的,看现在的架势,当年的“鱼饵”还不够,需要再补饵。
……
中秋当天,晌午时分下了小雨,霍瑾瑜还惋惜晚上赏不了月,谁知到了下午,云散天晴,万里无云,夜晚的月亮估计会十分圆。
傍晚,中秋夜宴在宫中举行,王公大臣基本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