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居然敢告成熙,真是恃宠而骄。
朱以时道:“你且说。”
玉容嘟嘴告状:“女儿落水前,哥哥每日都逼着女儿和他一起写字读书,若是女儿少写了,哥哥还要责罚女儿呢。”
朱成熙瞪大眼睛:有吗?
玉容:有!
朱夫人松弛下来,含笑道:“这就是你的告状?”
玉容笑道:“是呢,父亲母亲可得为女儿做主。”
朱以时不信:“你不要为他遮掩,我走了他必定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不惹祸就算好了。”
玉容挥手,馨儿递上一迭厚厚的字纸。
“这都是哥哥和女儿写的,请父亲过目。”
朱以时接过字纸,细细翻看,只见里头有蝇头小楷有碑书有隶书,那字力透纸背,也有惜月柔弱的梅花篆字。
朱以时脸色平静:“写得倒是有几分火候,这回便饶了你。”
以朱以时的态度,这便是充分认可了。
玉容笑道:“若不是女儿落水,哥哥的字纸还要多几张呢。”
朱成熙一脸懵逼:有吗?
玉容:有。
朱夫人欣喜翻看字纸,激动道:“我儿果然进益了,你方才为何不说?差点让你爹误会你。”
朱成熙含糊道:“方才儿子心里紧张……”
朱夫人嗔向朱以时道:“你瞧瞧你,好好的孩子被你吓得说不出话,若不是惜月,成熙便白白受了你的气。”
朱以时笑笑算是认错。
乘人不备,朱成熙低声道:“四妹妹什么时候帮我抄的?”
玉容低笑道:“知道哥哥不喜欢读书,我有空便抄录一张半张的。”
朱成熙欢喜道:“好妹妹。”
自从成了朱惜月后,自己每日抄写十张大字,就是为了日后替朱成熙打掩护,没想到这么快用上了。
一家人鸦雀无声围坐用午膳,直到上茶漱了口,朱以时才开口说话。
“西山风景如画,太后心情不错,还要小住些日子。”
朱夫人问道:“这段日子,朝中大小事情可还是太后决断?”
朱以时哼了一声:“凌云稚子,办理朝政全无章法,大事小事都不能决断,三天两头快马送奏折去西山,我瞧他不能一日无太后。”
玉容:爸爸,你太自信了。
小允子分明是迷惑之计,偏偏朱以时和太后都信了。
朱夫人笑道:“这样对咱们朱府岂不是更有利。”
朱以时嗯了声,问道:“贵妃娘娘可送出什么讯息?”
朱夫人道:“邀月倒没说别的,只说她要送给太后的佛像被安嫔打碎了,如今安嫔在冷宫呢。”
乍然听到安嫔的消息,玉容插嘴道:“这安嫔怕不是故意的,女儿觉得只让她在冷宫太便宜她了,应当重重惩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