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说白了不就是世俗的眼光吗。这个东西确实很可怕,它就像个看不见的车轮,不断在推着你,随波逐流地往前走。不过,你当初选择做骑师这条路时,应该早就做好了对抗世俗的准备了吧?”云笑笑问。
“嗯,这条路不好走,父亲也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骂过我,昨天早上还因为我要来参加比赛打了我一顿。”
杰西卡缓缓掀开上衣,露出腰上的鞭痕。
不知为何,云笑笑看着那已经变成青黑色的伤痕,眼眶突然湿润起来。
还以为生在富裕人家,有名有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就会幸福顺遂。
可现实看起来,好像也并不全是这样的。
对于那些乐于挥霍度日的可能是如此,但对杰西卡来讲,父亲的不重视,身份带来的固有思想,反倒成了禁锢她的枷锁。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鞭子落在她身上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肉体上的疼痛终将会自愈,可努力不被亲人所理解的疼痛却是致命的,她经历过,自然懂得。
云笑笑的手不自觉地想要触碰上去,似是想要安抚杰西卡同样脆弱的灵魂。
却在指尖即将落下时,又快速收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适,云笑笑轻咳一声,神情极其不自然地看向远方,伴随着的,还有杰西卡错愕的目光。
起风
放下衣服,杰西卡也有些脸红。
身为贵族,从小学习的礼仪中可没有向外人袒露身体这一项。
而且刚刚云笑笑虽然已经及时收手,但那冰凉如水的指尖还是触碰到了她的腰窝。
一时间两个人都变得不太好意思了。
“一场精彩绝伦的速度赛马,赛程不过一千米,用时也就两分锺的事,冠军之争仅在毫秒之间。”
云笑笑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是这样没错,然后呢?”杰西卡不明所以问道。
“通常,人们认为人和马的能力是三七开。一匹好马固然重要,但那不可或缺的三分,却极考验骑师的技术。”
“对,我的老师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杰西卡点头回应。
“尽管男女骑师在技术上不相伯仲,但女性骑师得到的机会少得可怜。一万个注册的专业骑师为女性,但只有几百个能获得骑乘资格。特别是对于这种全球性的高等级赛事,女性骑师的出场数更是寥寥无几。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一级赛中,女性骑师骑乘数应该只有几个人吧?”
“你,你怎么会对这些如此了解?”
听着云笑笑每一句的实测分析,杰西卡不禁都感到惊讶。
谁会想到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对女骑师环境如此了解的女人存在。
“我啊,只不过是来之前,私下做了一点点功课而已。”云笑笑回答。
她不会告诉杰西卡,上次她与顾诚通电话时,自己也在身边,恰好听到了她那边的马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