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得人有些目眩,云朵像是晒化了的冰激凌,程栩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他当时不害怕吗,怎么就直接冲进来了。
宋砚清拿着画笔画的正专注,脸上还蹭出一道颜料的印子,鼻梁高挺。
“很多事情没有理由,我既然做了那它就合理。”
“你也可以理解为——”
“我确实、十分担心你。”
他用了两个词。
程栩然愣了很久:“谢谢呀。”
暮夏过去天黑的就越来越早了,到天黑就成了程栩然的噩梦,她得牵着宋砚清的衣角回去。
这种情况真让人愁,出院以后独居怎么办。
许枝让程栩然让她那住,但到底还有个闻岑姜,一对小情侣同居还马上就结婚了,程栩然过去住算怎么回事,合适吗?
她磕磕绊绊跟着他。
“小心台阶。”
“谢谢。”
“跟我住吗。”
她磕磕绊绊跟着他。
“小心台阶。”
“谢谢。”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很乖,因为眼睛看不见就更不爱说话了。
跟当初一模一样。
白净温柔。
又让宋砚清心软一次。
“程栩然。”
“怎么了?”她茫然抬起头,眼睛漆黑澄澈,眉眼很清秀,没有化任何妆,天生的温软水乡感,润物细无声。
“跟我住吗。”他声音平淡,“我经常在公司,不会打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等你眼睛好了再搬。”
程栩然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睛,只能捕捉到新月下的轮廓,宛若小孩子拿着淡月色的画笔勾勒出来,给他气质平添了几分清冷下的淡然。
当他垂下眼的时候,新月下的眉眼难得柔和,就像那时捂住她的眼睛一样,笃定的告诉她:“已经结束了,你不用怕,你会看见。”
“你考虑考虑。”宋砚清不急于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