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黄干苗是能调治咳症没错,可它边上常年长着的一种极其类似的,叫黄月苗,此物有毒,若是不慎掺在一起喝了,咳症加重不说,甚至还会引起中毒。所以在采摘之时,务必要分辨清楚。可罗爷爷年纪大了,便是弯腰久了都会站不起来,何况是蹲在野草地里一株一株的翻着药草呢,锦鸠看罗爷爷找的费劲,又抬眼看了看自己脑瓜子上精致的小帽子,叹了口气,罗奶奶这么病着,以后谁来给它做帽子呢。锦鸠瞥了一眼所谓的黄干苗,随即便在草地里啄了起来,啄到一颗,便叼着送到罗爷爷脚边,然后再去啄,速度之快,便是罗爷爷都赶不上它,最后就变成了,罗爷爷跟在锦鸠后面捡药草,细细看来,竟没有一颗是寻错的,清一色的都是能治咳疾的黄干苗无误。不消多时,罗爷爷的背篓里便是满满的黄干苗,甚至还有几颗成熟的浆果,都是锦鸠找到的,罗爷爷拍了拍锦鸠的脑袋:“咱们小黑真厉害!”锦鸠高傲的挺着脖子,走在罗爷爷的前面,昂首挺胸。下午到家的时候,罗奶奶一边咳嗽着,一边看到罗爷爷的背篓:“怎么这么多?都是黄干苗?可别采错了啊。”“这些可都是小黑找到的,我都看过了,都是黄干苗,放心吧。”“小黑?”罗奶奶有些狐疑,在背篓里翻找着,确确实实都是黄干苗没错,随即有些讶异:“真的都是小黑采的?”“对啊,小黑采的又快又准,我跟在后面都捡不过来。”罗爷爷道。罗奶奶看着脚边直晃脑袋的锦鸠:“呀,小黑可真厉害,晚上给你吃玉米粒粒好不好。”锦鸠闻言,欢快的扑腾着没有几根毛的翅膀,玉米粒粒可比那麸皮好吃多了~也就是在那两只母鸡不乐意下蛋的时候,罗奶奶才舍得拿出来一小把,却也不忘匀出来一点给锦鸠,倒也是有些雨露均沾的意思。晚上的玉米粒粒很香,午间罗爷爷给罗奶奶采的浆果,也有大半进了锦鸠的肚子里。罗奶奶喝了黄干苗熬的水,到底咳的没那么严重了。黄干苗有很多,一时半会也喝不完,罗奶奶索性便悉数晒干了,放进布袋子里好收存。可锦鸠吃了玉米粒粒之后,再看那些寡淡无味又噎喉咙的麸皮实在是咽不下去,于是,便找到了能吃玉米粒的办法,便是每日跟在罗爷爷后面,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小玩意儿,比如在地底藏着的野花生,野芋头,或是掩盖在宽片草叶下甜甜的浆果,在或者,是一些值钱的药草。锦鸠一族天生带毒,对于凡间的草药便敏感些,毒不毒,药不药的,啄一口便知。吃到嘴里越苦的,便是有毒的,吃到嘴里甜的,便是凡间常说的治病药草。有一次误打误撞的,竟让锦鸠寻到了一支藏在藤蔓底下的野参,隔日里罗爷爷去镇上赶集变卖鸡蛋的时候,便带着山参去药铺变卖,换回了不少银钱。罗奶奶破天荒的拿出来一大把玉米粒粒,将锦鸠面前的食碗都装的冒尖,接连又开始翻找家里的旧衣衫,要给锦鸠做衣裳。是的,是做衣裳,锦鸠跟在罗爷爷后面四处跑,平地里倒也罢了,许多不常见的东西都藏在藤枝底下,有一种野藤上带着细小的倒刺,便是常人不经意被刮一下都要疼上许久,别说是光秃秃的锦鸠了,身上时不时有些细小的口子,还是有一次锦鸠在泥地里撒欢被罗爷爷拎回家,罗奶奶碎碎叨叨的给锦鸠擦泥污的时候发现的。锦鸠通身黑皮,每日里刮破了什么都很难被发现,是以罗爷爷和罗奶奶都未曾发觉,那天方才知晓,锦鸠身上,零零碎碎的也被刮了不少口子,虽未流血,至少也是不舒服的。于是,罗奶奶又比划起锦鸠的身形,连夜给锦鸠赶出来一件小衣裳,为了方便换洗,甚至还在胸前缝了扣子,很是贴心。现在,锦鸠不仅有了精致的帽子,还有了漂亮的小衣裳,彻底掩住了那一身光秃秃,皱巴巴的黑皮,也成了村子里一道很是亮眼的风景。村子里人不多,皆是些年纪大的,任谁看到罗爷爷,以及跟在后面昂首阔步的锦鸠都要笑着打上一句招呼:“又带着你家小黑遛弯呐~”村民看锦鸠也是稀奇的,他们眼里,见过遛狗的,遛猫的,还有镇子上的一些有钱人家,还有遛鸟的,这遛鸡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罗家的这只鸡还有些不一样,浑身黑黢黢的不说,还有衣服和帽子,穿的有模有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那些遛狗的,得栓个链子,遛鸟的,还得带个笼子,这小黑倒好,罗爷爷带它出门的时候,既不带链子,也不用笼子,一步一跟的陪着,有时候撒欢跑快了些,还会往回走两步等一等罗爷爷。有时候罗爷爷背回来的茅草多了些,路上有些累了,锦鸠便会一溜烟的先跑走,不消多时,罗奶奶便寻了出来,一边埋怨罗爷爷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采那么多茅草背着,万一闪着腰该怎么办,一边将罗爷爷身上的茅草接下来,老两口在夕阳下相扶依偎着,身边跟着一只穿着花衣服的锦鸠。锦鸠:()往生酒馆第二话,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