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梦吟沧他们也没给他找事情做。
「倒也不是忙,只是闲不下来,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玄师轻笑一声,将几案上的东西好,
「之前只剩灵魂的时候,总觉得好像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桩桩都要紧得很,但如今突然有了转机,却又觉得好像也不需要那么急切。」他回过头来笑着看向江曜,
「今日感觉如何?」
「这个……」被这么一问,江曜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说完全没事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身体上的伤被治愈,但心上的阴影也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
「其实……也还好吧……」江曜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扯出一个笑容,答道。
有些东西,他总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克服。
「如果实在受不住,就跟你师伯说。」玄师也点点头,但还是提醒他道。
他知道将江曜交给梦吟沧会发生些什么,就算知道江曜的毅力,但他也有些心疼。
实话实说,梦吟沧平时看上去总是悠哉悠哉的一个人,但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模样就算是他也有些发怵。
战斗状态和平常状态的梦吟沧就像是两个人,这是过去他们几人的共识。
但是对于刚从裂缝中出来不久,连感知都已经钝化的江曜,梦吟沧那样带有刺激性的教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最优解。
「其实倒也没那么严重。」江曜摇了摇头,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不过师父,今天我跟师伯闲聊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怎么了?」见江曜表情有些严肃,玄师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是关于萧池的事情。」有关苍星赫的事情玄师也略微知道一些,所以江曜也没什么需要特意解释的,直接把之前他和梦吟沧的推测复述了一遍。
「师父,你觉得如何?」他看向玄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是玄师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着头,好看的眉拧作一团。
「师父。」江曜轻轻喊了一声,见江曜还是没有反应,不由得提高了音调,
「师父?」
「咳……」玄师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掩饰般地轻咳一声,重新看向江曜。
「怎么了,师父?」见玄师面上似乎有些异色,江曜忍不住开口问道。
「无事。」玄师摇了摇头,试图让面色恢复如常,「或者说,是一些无关现在的陈年旧事。」
「又是……和雪师伯有关吗?」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江曜按下心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些许不安,还是循着直觉追问道。
他还记得梦吟沧之前与他说过的,有关宁岚雪的事情。
亲手杀掉被幽荧炼制成傀儡容器的挚友,那是玄师这么多年来无法解开的心结,更不要说二人之间除了友情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清的情愫,哪怕只是宁岚雪的一厢情愿。
而如今,苍星赫也有被幽荧炼制成傀儡容器之嫌,也难免玄师会抚今痛昔。
「师父,如果被炼制成傀儡容器,是真的……无药可解吗?」见玄师久久不语,江曜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连你师叔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想,整个大陆应该无人能做到。」江曜接连发问两次,玄师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这……」闻言,江曜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所以,这个傀儡容器,究竟是……」
他其实还是有些疑问在心中,比如为什么宁岚雪被制造成容器后会与玄师他们反目成仇,又比如为何每次提到容器,一向冷静的玄师便会频频露出失态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