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府里,一连三日,亦瑶都闷闷不乐的,侍女给她搬了躺椅放在后院海棠树下,她躺在椅子上,眯眼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看着看着不自觉便闭上了眼睛。
萧若风今日下朝,便没有去内卫司,直接回了府,想起这几日亦瑶都闷闷不乐的,还在为那天岳父的责骂而耿耿于怀。他就有点想笑,换了以前,以自家夫人的脾气,不论对错,说不定还会呛声两句,哪会乖顺受着。
他转到后院,就看到躺椅上的那抹身影,睡着了手还不自觉的扶着肚子,面容恬静,比起前两个月,脸上总算长了点肉,让他放心了不少。
想着想着,就看见躺椅上的人有了动静,他赶忙走过去,扶着亦瑶坐了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放心你,早点回来陪你。”萧若风给她倒了杯果茶,润润嗓子。
亦瑶嘴一撇,接过茶喝了,她伸手摸了下肚子,都怪你,害得我情绪变化如此大,等生出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萧若风好笑的拉下了她的手,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在他手扶上肚子时却好像感受到了胎动。萧若风一喜,当即半蹲下身,头靠在了亦瑶肚子上,仔细听了半晌,又好像没有,亦瑶笑眯眯的,月份大了之后,这小崽子经常半夜踢她,要不是看萧若风每日都累的要死,她绝对也会把萧若风踢醒,都别睡了。
“好啦,我的殿下,你要是想听,等他今晚踢我的时候我喊醒你。”拧了把萧若风的耳朵,让他坐好。
“当真?”
“真的。”
萧若风眉眼含笑,温柔的望向妻子,忽然开口说道:“凌尘。”
“什么?”亦瑶一愣。
“萧凌尘。名字我已经起好了。”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亦瑶好笑的看着他,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了,但一直没跟萧若风说。
“国师告诉我的。”
“看来国师算命算的不错。”
萧若风嘴一扯,堂堂钦天监国师,在她嘴里就是个算命的。
“凌云飞白鹤,尘上起青霄。不错,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亦瑶笑眯眯的。
萧若风眼中笑意更深,他就知道,亦瑶会懂他起这个名字的用意,他希望儿子像她娘亲一样,潇洒肆意,仗剑江湖。
亦瑶又喝了口茶,拿起桌旁的那本蓝色册子看了起来,萧若风挑了挑眉。
亦瑶自从有孕后,书房是进的少了,陆府那边的事宜暂缓了下,整日在府中得空了就看书,要说看书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他看向蓝色册子下压着的那本白色册子,亦瑶只看这两本书,一本是佛门心法,另一本是。。。。。。算了,不提了。
他当初翻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岳父大人拿捏了这些天启城中权贵的把柄,就这么水灵灵的制成了册子,送给了亦瑶。要知道,这东西要是流出去,天启城只怕比现在会更乱。
还有凌尘,都说胎教胎教,亦瑶每天看这些,他儿子以后不会出家吧,或者又是个爱八卦的?不论是那一种,琅琊王殿下都开始发愁了起来。
极北之地。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久久沉默。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无精打采的人。
琅琊王妃这个女人的身世底细,他都已经派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轮椅上的男子闭了闭眼,吏部尚书暂且不提,唐门,江湖三大世家,顶多只能让他忌惮三分,毕竟唐门的人可找不到天外天来。可是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动作,无非是顾忌一个人罢了,一个除了学堂李先生外,也很让他忌惮的一个人。
多年前,他曾有幸见过学堂李先生和这个人一面,而据白发所说,琅琊王妃的那把剑和剑法,都和这个人的一模一样。
想来,琅琊王妃和这个人应该师出同门,不是师兄妹就是师徒。
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北境的弟子活跃在这世间。
“飞盏,你怎么看?”男子问道。
“回无相尊使,机会难得,机不可失。”
被称作无相使的男子看了他一眼,手指轻敲着扶手,心中沉吟半晌,不论琅琊王妃还有没有武功,易卜说在生产之时杀她,倒是可行。
这个女人对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多有帮扶,让那两个人如今有了警惕之心,多次坏他们的好事。如今想让叶鼎之入魔,已经难于登天了,至于百里东君,无相使想起自家大小姐,心中冷哼一声。
只要琅琊王妃一死,一切都还有机会,至于那个人,他也不惧。
“既然如此,你带着冯长老他们去一趟。记住,务必一击而杀。”无相使沉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