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夏:“……”林夏夏小声说:“对不起嘛,可是你们毕竟是亲父子,我也会怕你将来和我秋后算账啊。”江楷泽立即道:“我才不会,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一定要保护你,如果我插你的刀,就相当于自杀。”林夏夏震了震,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话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你要顾全大局,你要委屈一下你自己……”从来没有人像江楷泽一样,对她说反过来的话。她微微抬起头,看到江楷泽脸上无比真挚的表情,心里一股暖流而过。她知道他此刻不是在花言巧语,他已经把一颗真心捧到自己面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互换自己的那颗真心。那她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答应他:“嗯,我以后跟你有什么说什么,绝不绕来绕去,支吾其词,我要做你的知心爱人。”“噗嗤!”江楷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嗯,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更知我心。”林夏夏也冲着江楷泽笑了笑,问:“所以,你怀疑你爸当年诱拐了你妈吗?”江楷泽:“……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你肯定也多多少少看出来了,我爸爸就是那种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无论做任何事都以结果为导向,不成功便成仁。虽然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我一直怀疑,他当年肯定是发现了我妈妈的富家大小姐身份,才伺机勾引她的。”此刻的江楷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江楷泽,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暖如羽毛般的少年,而是浑身都是刺和棱角。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对江风和的怨气,居然比她这个“资深受害人”还大,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我个人觉得,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林夏夏愣愣地看着江楷泽,心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她没有再插话,耐心地听他说下去。江楷泽道:“我有一个佐证,就是我妈妈身故后,我爸居然立即就带着我和妈妈的骨灰盒来京里投奔了我外公,死活要让我外公把自己当儿子,感觉好像策划了很久的样子。”林夏夏讷讷道:“那他会不会只是心疼你外公晚年丧女,才带着你去……孝顺老人家。”这与其说是她的推测,不如说是她的希望。她迟早要嫁入江家,和江风和做一家人,她真的希望江风和不要坏得那么透彻,起码还有一点良知未泯。“怎么可能?他一向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会心疼一位素未谋面的老人晚年丧女??”江楷泽冷哼了一声,道:“重点是后来,后来我外公当时看在我的份上,才肯认了我爸这个女婿。在他创业初期,外公为他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可以说如果当初没有我外公的资金和人脉,我爸也只能一辈子搬砖而已。”林夏夏:“……那你也不能以结果来逆推你爸一开始的动机啊!虽然他对外人确实很冷酷,但是他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想,爱屋及乌,他也一定很爱你妈妈吧?”江楷泽有些烦躁地绕着郑立的墓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突然站在了林夏夏面前,冷笑了一声:“他不爱她,他甚至……还害死了她。”“你说……什么?!”林夏夏下意识地握住了江楷泽的手。江楷泽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他害死了我的妈妈。”不知何时,他的睫毛已经微湿:“我那时虽然年纪很小,但记性已经很好,很多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只要发生在我家的事,或者大人有在家里聊过的事,我几乎全都知道。”林夏夏屏住呼吸,轻声问:“那你……都知道了什么?”江楷泽顿了顿,道:“太多了,比如,我妈和我爸的三天一小吵和五天一大吵,还有后来出了事后,我爸和他好兄弟在家里的那些谈话,还有我爸和兰芳之间的那些破事儿……我听到的实在太多了。”林夏夏一下抓住了重点:“什么?你爸竟然在你妈还健在时就认识兰芳了?!还有后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江楷泽扭头看着照片上笑得无忧无虑的郑立,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他从小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娶一个像妈妈一样温柔善良的公主。后来妈妈不在了,但是他遇到了林夏夏,他在她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像极了他的妈妈。于是他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再次找到了渴望的收留,终于可以悄然落地。往后余生,他要和他的夏夏永远在一起,他相互扶持,白头偕老,不应该再有任何欺骗和隐瞒。所以他才特意选择在今天,妈妈的祭日,在妈妈面前,将藏在他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