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费奥多尔轻轻摇晃了红酒杯,玫红色的眼睛与杯中澄澈的酒液相得益彰。他难得摆脱沉沉的死气,强打起一丝兴趣,“如果是战斗力的话我不得不认输了。”
“虽然很遗憾,但我并不是武斗派。”
骗子。
云雀笑了起来,“不会,难得见一面,我也不会这么煞风景的。”
云雀打了个响指,不多时,在门外待命的坂口安吾提着手提箱走了进来。
云雀打开箱子,里面空无一物。
费奥多尔皱眉,却没有作出反应。他仔细观察着云雀手上的动作,不确定他拿出一个空箱子究竟是何意义。
云雀对他露出一笑,然后将那半页纸当着费奥多尔的面扔了进去。他合上箱子,然后指尖越出了一团火焰。
淡紫色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跃,小小的火苗照亮了他的侧脸,云雀咬破指尖,指尖溢出了一滴鲜血。接着,一串神秘的符文从箱子上方一尺的高度显现。
费奥多尔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贝壳家纹,下一瞬那串符文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云雀将箱子甩给费奥多尔。
“赌约,已经放在里面了,如果你确定要参加这场赌约的话,取一滴你的鲜血。”
费奥多尔谨慎地将箱子摆在身前,隔着手套没有直接接触。
云雀对他的谨慎不由得嗤笑,“不用担心,这是彭格列家族的契约密匣,你应该见过的吧——那群早该进土的老头子主张一切都要遵从礼法,哪怕是上完厕所以后的擦屁股纸都恨不得装在箱子里收藏起来。”
有些事情的大家即使心里面门儿清,但表面上也会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比如说即使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心里都门儿清搞事情的人就是对方,两个人只要弄死了对方就能解决掉所有问题。“书”的存在两个人也心知肚明,但是每次他们见面的时候都会保持表面的友好,有时候光听他们聊天仿佛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但实际上私底下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这也是一种所谓的成年人的体面,在没有到最后决战双方撕破脸的时候,大家都会尽力保持着一个表面上的和平。
可以称之为成年人虚伪的社交礼仪。
可惜,这一套对云雀并不管用。
云雀根本没有那种“我和费奥多尔此时此刻正面对面地坐着,为了不让对方尴尬,我们应该心照不宣地避开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题”这样的想法。
直接了当地点明了费奥多尔这个阴逼和那些该死的老不死之间早就“暗通曲款”,早有合作。
费奥多尔为了了解彭格列背后的秘密,早就搭上了长老会的线。这也是横滨明明是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的天下的情况下,长老会的杀手集团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潜入横滨的原因。
有费奥多尔这个偷渡的头子在,带几个异世界合并过来、通缉令还没有那么流传的家伙并不算是多难的事情。
关于“箱子”的那部分比喻,过于粗俗,但确实是长老会的态度,他们会把一切觉得珍贵的东西都藏在其中。
彭格列的密匣(box),和未来的匣子虽然是一个名字,却是两种东西。
彭格列之匣,是用火焰作为媒介的一种密匣。每个箱子只能拥有两个主人,只有两个主人同时在场的时候才能解开这个箱子。如果只有其中一方,或者另一个主人已经死亡,那么这个箱子将会永远尘封。
如果强行打开,箱子只会自动销毁。
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彭格列一世与西蒙家族的“罪”也是用了同样的方式将其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