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从几次硬接云雀的攻击,虽然勉强能够挡下云雀的每一次进攻,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光是要应付云雀那近乎鬼魅的身法,和快到看不清动作的拐子,就已经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他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预测云雀下一步的动作并即使做出反应上了——说出来简直不敢相信,云雀那两柄没有任何咒力的拐子却打破了他的物理防御,真真实实的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几乎无师自通,莫名的有了成为“人”的感觉,人的脆弱、人的疼痛、人的……惶恐。
云雀恭弥的拐子硬生生的打碎了他的防御屏障,让他感受到了单纯的□□疼痛。
好痛、太痛了,他从未体验过这样新鲜的疼痛,那来源于骨血的痛感无法伤及他的本源,却有着新鲜的、源源不断的痛感传导到他的神经,几乎让人难以忘怀。
真人赶不上云雀的动作,最开始他还能抵抗,但神经高强度的紧绷,即使是咒灵也会感到疲惫。在云雀那几乎瞬移般的速度和眼花缭乱层出不穷地攻击下,真人很快有一瞬间的破绽。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云雀那四面八方的扑啸而来的攻击打断了他的防守,真人只是零点零一秒的愣神,但云雀却抓住了那个间隙。
一秒钟的迟疑也没有,他将浮萍拐从上而下狠狠劈下,正中真人的后脑勺。
会死,稍微弱小一点的家伙,大概会被这一下打死吧。
真人舔了舔自后脑溢出流下的血液,好奇怪,明明是咒灵,他却会像人类一样流出鲜红的血液。
啊……明明有种随时可能会被打死的错觉,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居然如此迷人……
真人微微仰头,车站的白炽灯透过云雀黑色的发丝在他的视网膜前形成了光晕,云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淡漠的脸也有了重影,渐渐模糊。
真人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还是第一次……”
他看着云雀,云雀正厌嫌地擦了擦浮萍拐,显然是介意真人的血液沾染了上去。
“第一次明明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却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大概是不清楚咒力构造的原因,云雀除了将火焰包裹住自己和浮萍拐之外,并没有尝试用火焰主动攻击,基本上只是单纯的物理输出,却将真人狠狠压制,用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攻击将真人包裹,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光是要应付那样的攻击斗已经足够窒息了,哪里还有余裕去思考术式和战术?
不过这样的攻击虽然能够牵制住真人,但距离打败他还有一定的距离。
云雀也很清楚,再不大量释放出云之火焰的情况下,单纯的依靠物理输出,很难对眼前的家伙造成伤害。
但他却有着不得不考虑的顾虑:
第一,云之火焰最本质的力量是增殖,虽然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简称需要觉悟才能点燃火焰,但云雀始终认为点燃火焰最核心的力量应该是愤怒。愤怒是觉悟的最好体现。
而现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愤怒似乎在受什么东西的摆弄一样,充盈异常。他有一种预感,一旦他毫不克制地释放出云之火焰,那增殖的火焰轻易能够将这片空旷的区域挤压破碎,这甚至是最好的结果。
第二,他感觉到周围一直有股充盈的怪异力量将他包裹,那股负面的力量似乎一直在期待着能够进入他的身体,只需要一个契机。
云雀不确定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很有可能就是影响着他情绪的根源,也不确定这股力量究竟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他始终克制,将火焰的输出控制在最低限度能够维持战斗的水平。
云雀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如果放任那股力量随意的进入他的身体,会有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他没有沢田纲吉祖传的超值干,无法判断那股转变是好是坏,作为一个已经二十五岁的成熟云守,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太肆意妄为——毕竟一声不吭地跑到这个世界回去估计会被三百六十度围着唠叨。
再加上自己把锅都甩给了里包恩,到时候那家伙估计为了报复会把自己因为刺激放任自己出于危险的处境去尝试陌生的力量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他一个能打十个沢田纲吉,但那家伙不是被打了就会放弃唠叨的家伙。
所以,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云雀还是尝试控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他已经在努力了,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的话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的克制显然带来了相反的结果,面前的家伙似乎被打得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笑得变态。
这种变态的笑容云雀只在某些该死的老家伙脸上见到过,真不知道是不是给这家伙打爽了,他看上去期待对接下来云雀接下来的举动期待极了。
真人看向云雀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难言的恶欲。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要反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