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养心殿,暖炉里炭火正旺,烘得殿内暖烘烘的。乾隆踱步至榻边,习惯性地拿起一本古籍,坐了下来,很快便沉浸在书中的墨香世界里,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萧云却像一只被困久了的小鹿,天性活泼好动,哪能耐得住这久坐看书的安静劲儿。她先是在殿内东瞅瞅、西看看,没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蹭到乾隆身旁。见乾隆看得入神,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乾隆手中的书抽了出来,还佯装嗔怪道:“弘历,你可别成天只顾着闷头看书啦。平日里没受伤的时候,就整日与这些书为伴,眼下刚闲下来,你又捧起书,再这般下去,当心变成个迂腐的书呆子,那可就无趣极了!”乾隆抬眸一看,见是云儿,眼中的讶异瞬间化作宠溺的笑意。这天下之大,敢如此明目张胆在他面前“撒野”的,怕也只有这丫头了。他心里门儿清,不就是自己平日里将她宠上天,才惯出这般胆大妄为的性子。可他打心眼里乐意,巴不得把她宠得没边儿,让旁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如此一来,便再也没人敢肖想她,她这辈子,就只能与自己相伴。乾隆放下书卷,起身,目光柔和地看着霄云,带着几分神秘,开口说道:“云儿,朕知晓你在这殿里待不住了,朕带你去个新奇的地方,意下如何?”萧云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只要能摆脱这屋内的沉闷,出去透透气、逛一逛,管它去哪儿呢,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萧云本来刚才在御花园就没有逛够,但是因为外边确实是有些冷了,再加上弘历受了伤,也不宜在外面久留,她便同意回来了。可是这一回来,没过多久又坐不住了,还想出去。乾隆瞧着云儿眼中那份毫不设防、纯粹至极的信任,心底仿若被春日暖阳轻柔拂过,泛起层层暖意。二人并肩迈出养心殿,乾隆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萧云小鸟依人般紧随其后。宫墙巍峨,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乾隆携萧云再次登上龙辇,里面焕然一新,精致的糕点摆放得错落有致,新鲜欲滴的水果散发着诱人果香。萧云这次却没了贪吃的心思,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分享着方才在御花园的新奇见闻,一会儿又对接下来的行程满怀期待地问东问西。乾隆始终面带微笑,满眼宠溺地凝视着萧云,眼神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哪有半分厌烦之意,只管耐心陪着她闲聊。哪怕萧云的问题透着孩子气,幼稚得紧,乾隆也是轻声慢语,一一给予详尽回答。他将自己全部的宠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身上。龙辇晃晃悠悠前行,许久后,萧云坐不住了,娇躯扭了几扭,扯着乾隆的衣袖急切问道:“弘历,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这都走了老半天,怎么还没到地儿呢?”乾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伸出手轻柔地帮她理了理鬓边乱发,温和安抚,“云儿莫急,这地儿是有些远,朕此前从未带你来过,眼看你就要及笄,出落成大姑娘了,朕自是该带你去开开眼界。”寥寥数语,萧云的急躁情绪便消散如烟,好奇心瞬间被挑起,眼眸亮晶晶的,追问,“弘历,究竟是啥地方?我原以为这宫里的角角落落,我都摸了个遍呢。”乾隆嘴角含笑,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上萧云粉嫩的脸颊,触感细腻柔滑,他柔声说道:“傻丫头,这宫里大着呢,你怎可能都走遍,这处所在,除了朕,旁人知晓的甚少,更莫说来过了。”萧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并未领会乾隆的言外之意。这可是帝王深藏心底的秘密,宫廷之中,秘密宛如珍宝,从不轻易示人,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乾隆也从未带其涉足此地。萧云满心沉浸在探秘的兴奋之中,压根没往深处想。跟随乾隆多年的小路子,瞧着龙辇前行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他暗自惊叹,皇上竟连这等机密之地都对萧姑娘不设防,当真是疼她到了极点,这份宠爱,旁人怕是求都求不来。龙辇在宫道上稳稳前行,车帷轻晃,却隔绝不了外界的寒风。乾隆侧目看向身旁的萧云,见她鼻尖被风一吹,微微泛红,心中瞬时一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将她娇柔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这一抱,究竟是真心疼她受了冻,还是心底暗藏的那点私心作祟,连乾隆自己怕是都说不清。萧云却浑然不觉,只觉周身被一股暖意包裹,仿若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她惬意地轻哼了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竟又往乾隆怀里蹭了蹭,由衷赞叹道:“弘历,你身上真暖和。”乾隆垂眸,望见云儿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一脸享受,嘴角不禁悄然上扬,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应和,“云儿:()还珠之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