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蕴右手猛的攥紧床单,呼吸轻浅了几分,另一只手,慢慢的握紧被子,黑暗中,她的双眸亮得惊人。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显。似乎要冲出胸膛,手心里因为紧张全是湿漉漉的汗渍。罪魁祸首就在一旁,只要她出其不意,压在他身上,用被子捂住他的脑袋、口鼻,就能闷死他……没过一会,纪蕴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闭上了眼睛。就算现在能弄死贺知州又有什么用?外面全是他的人,自己恐怕还没出去,就能变成千穿百孔的筛子。再说,以她现在的体力,她能弄死贺知州吗?痴人说梦!就在这时,一旁的贺知州动了。他牵过纪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蕴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贺知州根本没有睡,纪蕴一醒他就察觉到了,自然感受到她刚刚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他装作熟睡的样子,就是想看看,他的蕴蕴会做出什么举动。此刻,一股暖流涌进心里,握着纪蕴的手紧了紧,他另一只手撑起脑袋,把纪蕴抱在怀里。房间幽暗,看不到彼此的面容,可纪蕴的模样,早已经在他脑海里过千千万万遍。他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眼角的红痣,严肃且认真的说道:“蕴蕴,我们两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现在只不过是回归原位而已。”“这几年,你任性,追寻你自以为的爱情,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是因为你年纪小,受了霍北林的蛊惑,才丢了本心,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两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你放心,船上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你的胃病能完全治愈。”“我们要长长久久一直走下去。”温柔、深情的告白,让人作呕。纪蕴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待。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而起,纪蕴面色一变,连忙转过身,撑起身体。纪蕴速度很快,鼻尖相撞,他甚至能闻到纪蕴身上传来的清香。蕴蕴,离他好近!好近!贺知州眼睛亮得惊人,心跳加速,他手不自觉的用力,哑着声,“蕴蕴……”呕……”就在这时,纪蕴对着贺知州直接吐了出来。“呕!”“呕……”浓烈的酸臭味,弥漫在房间里。贺知州愣在原地,眼睛瞪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纪蕴吐了好一会,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她才退后几步,下了床。她擦了擦嘴角,打开灯。灯光刺眼,纪蕴就站在不远处,笑的有几分坏,她说。“不好意思,没忍住!”纪蕴看着满身污秽的贺知州心情大好,弄不死,但是能恶心死他。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贺知州半躺在床上,微微一动,脸上、脖子上、身上的污秽就开始流动。……纪蕴洗漱完,趴在门上,听着外面传来声响,她才走了出去。房间里已经没有贺知州的身影,今天那名女子站在不远处。青鸟见她出来,冷冽的视线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先生请你去五楼!”五楼,婚房,晦气!“不去!”“我是来通知你,不是来跟你商量的。”青鸟活动着手腕,上前几步。纪蕴没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青鸟被她无视,呼吸急促了几分,“站住!”“站住!”纪蕴脚步加快,青鸟握紧拳头,冲了过去。冷冽的拳风,席卷而来,纪蕴往一旁挪了几步,拳风带起发丝,几根头发飘落在地上。“好功夫!”纪蕴由衷地称赞道。青鸟冷着脸,再一次攻了过来,纪蕴不停的在躲。她一边躲,一边把青鸟的功夫记在脑海里。纪蕴记忆力很好,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很快,青鸟的招式,被她全部记了下来。青鸟面容越来越黑,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再一次打过来,纪蕴反手握住她的拳头,力道相撞,纪蕴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她拍了拍青鸟的胳膊,“美女,冷静,冷静!”“别动怒,生气对我们女生不好!”纪蕴刚洗完脸,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但依旧美的晃眼,青鸟心沉了沉,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连忙后退几步,“少做妖!”“先生的命令,没人敢违抗!”“走吧!”纪蕴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她身后,瞅着青鸟的后脑勺,她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青鸟没搭理她。纪蕴也不气馁,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你跟贺知州是怎么认识的?”“这船好大,好豪华啊,我们是要去哪里……”叽叽喳喳,吵的像只麻雀!青鸟不断攥紧手心,不停的劝诫自己,这烦人婆是先生心爱的女人。可一想到这,她心就更难受了。这女人,除了一张脸,其他的平平无奇,刚刚还吐了先生一身,又恶心,又烦人,先生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你闭……”青鸟忍无可忍,转身呵斥,可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的麻雀不见了????一股冷意,从脚底猛窜头顶,她慌了。“夫……夫人!”“夫人!”不远处的保镖对上青鸟的目光,指了指楼下。她一噎,黑着脸下了楼。三楼很大,布置的很豪华,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纪蕴漫无目的的晃悠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三楼人比四楼多,但几乎都是贺知州的人,除了保镖和佣人,她没有看到一个外人。除了被挂在船外的霍清清和唐婉华。也不知道这两人还活着没有!船上的其他人,上到保镖,下到酒吧里的服务生都是练过的。看来这艘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运输她!贺知州可真看得起她!费尽心思,把她都骗了过去。纪蕴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刚坐好,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敬的问道:“夫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叫纪蕴!”夫人,她讨厌这两个字。服务员面容带笑,双手奉出菜单,“夫人,这是菜单,您可以先看看。”纪蕴没有接,视线落在他身上,再一次说道:“我叫纪蕴!”“没用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青鸟的声音。青鸟接过菜单,挥了挥,服务员立马离开。她站在一旁,把菜单放在纪蕴面前。“从你上船的那天开始,你就是夫人,谁都改不了。”此刻的青鸟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纪蕴看了几眼菜单,点了几个爱吃的,这才又看向青鸟。“我:()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