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异走到?桌前坐下,埋头开始处理军务,像是忽略了营帐中还有一人。
半个时辰后,他才抬起头,丢给易昉一块令牌:“去一趟连州,把人处理了。”
“我不喜欢未知?的变数。”
易昉捡起脚边的令牌,拱手道:“是!”
出了营帐,她才垂眼看?向?手中的令牌。
“无踪令?”易昉嗤笑,一个小小道士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她心里虽不屑却也不会在此时去触勾异的霉头,勾异方才故意将?她晾在一旁,无非是想警告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易昉,从易氏不入流的旁支一路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情,从来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司灵隐,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啊。”
三日后,司灵隐背着竹篓出了城,连州城外有一座高山,名为七连山,
七座高耸的山峰连绵不绝,宛如一道翠绿的波浪,映衬着这座枯败的边境城。
才出城门,司灵隐便感知?身后有数道目光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看?来,蛇要出洞了。
到?了山脚下,那些?目光消散了,凝聚成了一道无形怒箭。
此处风景不错,七连山下有一条碧波溪,溪水倒影着翠绿的山脉,空中幽谷,鸟鸣清脆。
“跟了一路,还不现身?”司灵隐淡声道。
话音才落,身后出现一道凛冽的破风。
司灵隐并未闪躲,脖子处架了一把红刃匕首。
那刃口已进了皮肉分毫,鲜血瞬间从白?皙的脖颈涌了出来,与远处青山呼应,生?出一股妖异的美感。
“你不怕我杀了你?”易昉身体紧贴着司灵隐,嘴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垂。
“姑娘若想动手,两日前就?可以,何必等到?现在?”
易昉冷笑:“你既知?我对?你手下留情,竟还戏耍于?我?”
“当真是狼心狗肺!”
想到?这里,易昉紧了紧匕首,潮湿温热的血液沾湿了她的手掌,
“戏耍?姑娘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