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好笑。
父亲死于意外,姐姐又早死,他一直觉得母亲很?可怜。他同情她,怜悯她,爱惜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拯救她。
拯救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绝对的服从。他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她要求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件事。
他哪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想哭不能哭,想爱不能爱,他俨然是?庄夫人的提线木偶了。
他选不了生,但?至少可以控制死。
谢知微看向阮如?意,眼神坚定:“我?想好了,我?要去不寒山找阿春,用这条命赎罪。”
阮如?意愣了愣,问道:“你不打算回天水山庄了?”
谢知微平静地回道:“没有囚犯愿意心甘情愿地待在牢笼。”
他在爱中是?自由的,他想永远留在自由里。
江寒栖洗过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疼倒是?不疼,就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有些碍眼。
他想起消肿的药膏在洛雪烟手里,正准备去拿,洛雪烟送来了药膏。
洛雪烟和江寒栖分开了几日,乍一看到沐浴完的他感觉很?新鲜,嘱咐完药膏的用法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眨巴着眼打量着他,像在观察刚认识不久的新人一样。
江寒栖把手伸过去接药膏,洛雪烟没给他。他抬眼一看,发现她在盯着他脸看。
他想起在药铺抓药时?她跟伙计说会给他涂药,恍然大悟,牵起她的手,领她在桌旁坐下,将脸凑了过去。
结果下巴被?挠了挠。
江寒栖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收到一个无辜的问句:“干吗?是?你先凑过来的。”
江寒栖无语道:“我?凑过来是?为了方便你上药。”
洛雪烟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药膏,好像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打开盖子刮了一层药膏,轻轻点在他的脸上,慢慢揉起来,问道:“这样会疼吗?”
江寒栖回道:“不会,你可以重一些。”
落到脸上的力道太?轻了,像一个羽毛在来回搔,有些痒。
洛雪烟试着加重指尖的揉搓,见江寒栖反应不大,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玩起了光滑的软肉,一会儿戳个浅浅的坑,一会儿把软肉往上推。
江寒栖察觉到涂药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也没管,闷声玩她的手指,感受体?温同化?的过程。
过了会儿,她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江寒栖的脸,虽然盖不住,但?遮了个大半。她好奇道:“你的手能盖住脸吗?”
江寒栖配合地张开手试了试,果然手比脸大。
洛雪烟惊叹道:“你是?巴掌脸诶。”
江寒栖淡淡道:“嗯,所以挨了一巴掌。”
洛雪烟讪讪地笑了笑,小声问道:“你想好要什么补偿了吗?”
回客栈的路上,她听着路人的议论,比江寒栖还要尴尬。
江寒栖看了看红彤彤的脸,点点头:“想好了,我?要还两巴掌。”
洛雪烟大惊失色:“你来真?的啊?”
江寒栖点点头,安慰道:“放心,不会很?重的,我?就轻轻打两下,解一下气。”
洛雪烟又问:“为什么是?两巴掌?”
江寒栖理?直气壮道:“因为打的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