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疑心他中午起来以后头晕得厉害,衣服穿到一半,扛不住眩晕感又倒了回去。
他但凡有一点力气脱衣服都不可能让自?己穿着外穿的衣服睡觉。
她轻声?叫了叫江寒栖,没喊醒,心想等会儿再拽他起来喝药,起身端起托盘打算把药送回去保温。
“不是我……”
洛雪烟听到江寒栖出声?,回过头,看到他痛苦地皱起眉。
“江寒栖?”她叫了一声?,见他还是闭着眼。
“不是我做的……”江寒栖无助地缩在?一起,语气急促,又带了点颤音。
做噩梦了?
洛雪烟放下托盘,折回去想弄醒江寒栖。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他越说越急,像在?跟谁辩解,边说边摇头。
“醒醒!你做噩梦了!”洛雪烟急得上手拍江寒栖的脸。
“不是……呃啊。”
锋利的尖刀扎入手背。
短小的吃痛声?像刚亮起就被水浇灭的火星一样,梗在?喉咙里,堵住了所有的恐慌。
江寒栖惊恐地看着握着尖刀的手,顺着纤细的手臂往上看,对上两道冷漠的视线……
“江寒栖!”
江寒栖猛地惊醒,看到洛雪烟担心地望着他。
“你终于?醒了,”洛雪烟如释重负,紧紧抓住冰凉的手,想给江寒栖一些实感。她感到细微的颤抖,担忧道,“你梦到什么了?怎么怕成这样?”
江寒栖有些魂不守舍:“是噩梦。”
洛雪烟追问?:“什么噩梦?”
江寒栖摇摇头,绝口?不提噩梦的内容。
他缓了缓心神,后知后觉洛雪烟大?白天?出现在?他卧房有违常理?,问?道:“你怎么在?这?”
“给你送补药,”洛雪烟让江寒栖转换下心情?,说了些俏皮话调节气氛,“我放着好好的小情?侣不看,过来陪某个孤家寡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大?善人。”
江寒栖疑惑道:“小情?侣是谁?”
洛雪烟回道:“阿年和今安在?啊。他们趁你睡觉的时候在?情?路上一骑绝尘而去。”
冬日晴天?的午后,阳光清冷,徒有耀眼光芒,不含半分暖意,显得人的轮廓也冷硬起来。
江羡年坐在?今安在?对面,视线越过话本上边缘偷偷看他。
今安在?看书的时候没什么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未沾笑意,莫名显出一种离俗的疏远。
阳光下的他像纯水的造物一般,好像流到何处都不会沾染灰尘。
永远干净,同时也遥不可及。
“江姑娘。”
江羡年迅速低下头,刻意翻了一页,制造出动?静。
“我看不懂这里,能拜托你给我讲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