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先生在主卧睡下了。”
“……”
傅斯岸颈侧的血管微微跳了一下。
之前两天,他都找了理由,让少年陪他一起睡。
但傅斯岸今天回来的晚,并没有提前对人讲。
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
并没有想到此时。
小孩正睡在他的床上。
“小舒先生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很久,”罗绒又低声道,“最后我提醒了他时间,他才回了床上休息。”
不要在沙发上睡,也是医生给的建议。
因为客厅是整面墙的落地窗,又是两层楼高的吊顶,密封性到底比不上卧室。
健康的人还好,以舒白秋的体质,倘若他当真睡一整夜,就很有可能会受风着凉。
舒白秋也记得这一点,他不想给先生和身边人添麻烦,就回了房。
罗绒还说:“他是自己去的主卧。”
傅斯岸没说话。
他抬指,慢缓地扶了下眼镜。
之后傅斯岸也没再说什么,他让罗绒去休息,自己推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的大床上,果然不像往日的那般平坦。
宽大的绒被下,隆起了一点柔软的薄弧。
傅斯岸进门前,还看到了一块留言板。
留言板就在门边,他一开门就能看到。
那是之前傅斯岸给舒白秋留消息时,用过的手写白板。
此时小块的白板上,也正有着两行清俊姣好的手写字。
显然是少年写给先生看的。
【希望我冒昧过来,没有打扰。
如果先生今晚回来的话,我想和您一起睡。】
傅斯岸呼吸微顿。
他知道,舒白秋还记着自己前两天找的借口。
少年会过来这边,想必是担心他睡不好。
傅斯岸阅人多矣,往往能将人隐匿的心思一眼洞悉。
而本来,舒白秋也不是多么难懂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