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灭顶的痛楚从小腹直冲颅顶。
姜云婵眼前发白,痛楚的泪潺潺而?流,泪痕斑驳,落在画卷上,晕花了画中女子的容颜。
姜云婵无望地望着头顶的金身佛像。
笑面佛光芒万丈,普渡终生,唯独于?她是炼狱。
佛像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越来越快,最后所有的思绪都被撞碎了。
她的极乐,或是痛楚,都因这炼狱而?生。
最终,她不争气地坠入炼狱,沉沦炼狱,丢了自己?。
一个时辰后,一切归于?平静。
谢砚低喘着,轻吻她的泪痕。
泪水的滋味没入他喉头,很苦很苦,苦得让人喉头发紧。
可又透着一丝甘甜。
她终于?属于?他了。
谢砚为她轻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我?会好生待你,信我?。”
姜云婵不想理他的虚情假意,闭上眼,双手环臂,蜷缩了起来。
谢砚也终于?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妹妹觉得这佛堂眼熟吗?”
幼时,他们就在佛堂里被迫拜过天地,那时她嫌弃他护不住她,从此与他不相往来。
时过境迁,他们又在佛堂里行了夫妻之礼,也算圆满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护不住,他可以让她一生顺遂、富贵无双。可前提是,她要留在他身边。
可姜云婵对追忆过往没什么兴趣,淡漠推开?他的手臂。
“我只想回去沐浴。”
她的话音麻木,没有一丝起伏。
她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可腿根发软,险些又摔倒了。
谢砚赶紧起身扶了她一把,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从后门?去了禅室。
原来谢砚一直住在南山寺的后院里,静静看着百姓们为他诚心叩拜、泪洒佛堂。
原来不止姜云婵,连上万扬州百姓也同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