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穿着西装裤,所以膝盖的伤口没有太狰狞可怖,只有一块很小的玻璃片嵌了进去,其他的伤口并不深。
兰绮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一边小声地哭着,一边帮姚钦清洗伤口。
刚才顾彬阳想帮忙把姚钦扶到椅子上坐着,姚钦打开了他的手,顾彬阳也不强求,看兰绮眼里只有姚钦的伤,暂时顾不上他,就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玻璃渣。
兰绮轻轻吹了吹姚钦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像是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疼不疼啊?”
姚钦摸了摸他的脸,生着一层薄茧的指尖在他颊边蹭了几下:“不疼。”
兰绮还是很忧心:“血根本止不住。”
这时顾彬阳站到了兰绮身后,对兰绮说:“还是去医院吧,你处理不好。我开车送他。”
书房采光最好,冬日清浅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顾彬阳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羊绒衫,越发显得矜贵温和。姚钦眼神像刀刃一样,在他身上来回剐了一遍,过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他冷淡开口:“不用去。”
兰绮轻轻把手搭在他的小腿上,仰头看着他:“老公,你别逞强,我看那块玻璃片插得挺深的,说不定还要缝合。”
姚钦还是不说话。
顾彬阳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僵持了一会儿,他对兰绮说:“绮绮,你过来一下。”
兰绮起身要出去,姚钦却攥住了他的手:“当着我的面,你敢。”
“我又不跟他做什么。”兰绮想辩解,但对上姚钦冷漠的眼睛,又不敢再说了,只无助地看向顾彬阳,有些央求的意味。“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顾彬阳说:“我的纽扣确实是掉在这里了吧,所以你们才会吵架。”
兰绮听他要提这件事,连忙要岔开话题,刚开口,就被姚钦打断:“你别说话,我看他怎么说。”
顾彬阳的视线在姚钦的膝盖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很快挪开,语气淡淡的:“我当了第三者,确实很不道德,你想骂我或者打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我不会把绮绮让给你。你们现在不过是订婚,就算真的结了婚,我也会把他抢过来。”
兰绮趁姚钦不注意,对他轻轻摇头,有些害怕的样子。
顾彬阳知道,兰绮怕姚钦这个疯子,但他不怕,只要能让兰绮和他重新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第一次见过这么鲜廉寡耻的第三者。”姚钦说:“你想抢他,可以试试看。”
姚钦把兰绮拉起来,当着顾彬阳的面吻他,兰绮浑身僵硬,贴着姚钦微凉的唇瓣,忍不住朝顾彬阳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