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大雨倾盆而下。
桐桐抬头看着天,重新的调配了草药,熬煮之后加到饲料里,喂养牲口。淋雨的草看着特别的鲜嫩,但这种草并不适合牲口吃。牲口如果吃了大量的‘水草’,‘水草’在肠胃中腐败发酵,容易诱发急性胃肠膨胀,致死率还不低。
她将方子交代下去,这还得去办公区,给河滩那边打电话,这种天千万不要放牧了,还是圈养着比较放心。
那边今年都是羊羔子,更得注意才是。
放下笔,拎了雨伞就准备出门了。
金喜穿着雨衣雨鞋,正打算去给几只病羊打针,“妈,您干啥去呀?”
“去打个电话。”
“您要说啥,我去呗。”
“你忙你的!几步路的事。”
金喜:“……”还真自己去呀!啥几步路的事,这雨下的,有些地方滑溜溜的,有些地方泡软了,一踩一脚的泥。
桐桐撑着伞,一走三打滑的去打电话去了。办公楼里除了一两个值班的人之外,都下地了。现在不是保墒,而是防涝,得打坝。
今年春上,不管是上面还是咱自己内部,都认为种红薯保险。既能用于养殖,又能当口粮。上面下生产任务的时候,咱这边的苗都育出来了。
这玩意抗旱能力还不错,但真的不喜欢水。
而今这雨下的,农场不仅担心上面积水,还害怕地下水位上涨,盐碱水泛上来,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给河滩那边打了电话,出来的时候雨更大了。真就跟天被戳了个窟窿似的,下个没完没了。
撑着伞,还是把身上淋了个透。
她急匆匆的往家走,怕水灌进院子里去。远远的,看见几个孩子披着麻袋在雨里,不知道在干啥。往跟前走,看清楚了,这些熊孩子用树叶在塞刘大姐院子的水路。
墙下四四方方一个小的出水孔,保证院子里的水排出来,流到门口的排水沟里,直接流到蓄水池里去了。这你堵上,院子里的水排不出来,可不得倒灌进屋里。
“干啥呢?”桐桐喊了一声,几个孩子麻溜的跑了。
桐桐这才蹲下,给把这出水口捅开。这些熊孩子,这事一层树叶一层泥的,给人堵了个严实。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逮住孩子也没啥用,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姐又得罪谁了。大人要是不在家里絮叨,孩子知道什么呀?
把这边捅开,水就往出涌,她回家换衣裳,先把湿的烘干吧,坐在灶膛前,塞的柴草是潮湿的,连火柴都因受潮打不着火了。
她去屋里拿了用油纸包着的火柴,这才算是把火升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她没再去饲养场,快下班了,该吃饭了。去院子里站在屋檐下伸手摘了一把青椒,把弄摘到的菜摘了一篮子,这才回来。
做了一大盆的疙瘩汤,酸辣酸辣的,好发汗。
她老操心四爷,怕他弄的一身湿。结果人家穿着雨衣,回来雨衣雨鞋一脱,干干爽爽的。
桐桐:“……”又偷懒了。
“做烘干的最怕返潮!”四爷知道她腹诽什么,“我不在车间呆着,检查返潮的情况,跑到地里干啥去了?”
桐桐啧啧有声,“干的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