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女同志,给四爷和桐桐单独腾出一间帐篷,铺上席子打地铺。
这玩意,夜里风夜,风从帐篷下面钻进来,盖着被子都暖不热被窝。
金福听着外面的风,就起身了:“我出去一趟。”
“干啥?”牡丹朝窗户看了一眼,窗户纸都被吹的呼啦啦的响,天冷的,得重新糊窗户纸了。
“我一同事,他家有废旧轮胎……是解放前在战场上捡的,破旧了。”
那咋了?
金福:“……”他耐着性子解释,“这风大,门用木板拼接,还是一样钻风。弄点旧橡胶往门下面一钉,不影响开门关门,还不怕钻风。”
牡丹递了棉袄过去:“那你把棉袄穿上。”
金福起身出去了,牡丹下去把门关上,这风吹的,门都不好关。
“门关好!”润叶在炕上喊金禄,“咋回来这么晚?”
金禄悄悄的把袋子里的石灰放在墙角:“哦!有点事。”他伸手把门用木棍顶起来,这才朝里间去,把手伸到被窝里暖着,这是把炕都烧起来了。
润叶把窗帘挂了一层又一层:“窗户纸换了,单层的窗帘不隔寒,我弄了些干草,还没往里面装呢!今晚上把这一层缝起来,明晚上两层做成套子,塞上干草,晚上挂上,我跟你说,再大的风也钻不进来。”
金禄看着那五颜六色各种材质拼成的窗帘:“……”他‘嗯’了一声,“好看!我媳妇就是手巧。”
“你干啥去了?这么晚?”
“跟主任打了招呼,明儿去后勤交点钱,我从单位拿了点石灰,这东西防潮!爸妈住到那地方,半地下,太潮了。”
润叶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她把头一低,继续问说:“得多少钱呀?”
金禄看了她一眼,才上了坑,坐到被窝里,用肩膀怼她:“舍不得这点石灰钱?”
“就是想不通,好好的工作不干,去那地方干啥?”
“人挪死,树挪活。论资历,论工龄,你就说爸妈还有啥发展?这是硬杠子吧。”
嗯!
“但要是从头开始,白手起家,这就是功勋元老,是不是就不一样!”
润叶:“……”也有道理!
“那地方是啥地方?农场!农场是干啥的?是种粮食的!”金禄再撞了润叶一下,给她挤眼,“懂了么?”
润叶一下子就笑起来了:“那把我弄的那些干草装袋子里,这个干草细,不扎人,给铺到炕下面,能暖和些。先紧着爸妈,咱不着急,还没冷到那个份上。”
行!别管是啥,有心就行。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还不亮,就又都请假来了。
金福家两口子拉了一车的草席子,还带着个破轮胎;金禄家两口子带着半袋子石灰,两麻袋的干草;小如拎着篮子,小海抱着个坛子,“今儿得忙一天,我带了饼子和泡菜。”喝这里的水可以,但吃的咱不好意思吃嘛!准备干粮,今儿一天就弄完了。
牡丹编的草席子铺炕刚好,润叶:“……干草白拿了。”
桐桐看了看,“不白拿!这缝隙多了漏风,用干草把缝隙塞一塞吧。”这个合适!
“嗳!行!我给咱塞。”
真就是一天功夫,一明一暗小小的房舍给搭建起来了。
金福说:“回头我弄些土坯子,给外间再盘个炕,老三老四和小意他们回来,就有地方住了。”就是太简陋了!
桐桐摆手:没有!不简陋,这已经很好了,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