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忙活下来,累得头晕目眩的,还不如跟你睡一天觉来得痛快。
约莫是干活累了,这两日脾气有些急躁,良嬉姐昨日去书店谈生意,还给我带了本《清静经集释》回来,叫我平心静气。
我翻开一瞧,更生气了,根本看不懂。
但她的心意是好的,我不能怪她,还是收下了,等着你回来给我念。
讲真的,我很喜欢听你念书,尤其是用苏语给我念,听一会儿我就困了,你的声音里像带着股催眠的魔力。
当然了,床上的时候除外。
可惜你不爱出声,悄悄说一句,其实你动情时的声音特别性感,那时候就不能叫催眠剂了,而是口口剂了。
说起这事来,我又想到前两日刚尝了沈女士从苏州给我带来的糕点,有桂花味的,有玫瑰味的,香甜软糯,还是那个味道。
但吃的时候又不免想起你,比我小五岁的元宝小朋友,会不会怀念家乡的味道呢?
后来一想你都出国留学了四年了,估计也早习惯了远离家乡的生活,就收回了多余的怜惜。
心疼你不如心疼我自己,于是高高兴兴地将一袋糕点和季秘书分享而食。
话虽如此,写到这,还是忍不住拿起床头你的照片瞧了瞧,摸了摸你的头发和英俊的小脸蛋,不知你会不会有点感觉呢?
对了,在南京拍的照片今日叫阿佑拿给照相馆去洗了,是下回你来上海看,还是我寄给你?
算了,问你没无用,万一你拍糊了,或是压根没有成像,那洗了也白洗。
想到这事我又有些后悔,那天不该朝你抛媚眼的,真怕你给我拍得鬼迷日眼的,毁了我一世英名。】
“怎么会……”
解予安半是无奈地失笑扬了下唇角,翻到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说正事吧,最近谈了两项新工作,一是时装秀的记录影片授权,一是张导新电影的戏服制作。
张导很想要我连带男主演的戏服一同设计了,我倒也不是不能做,但若真接下了这项工作,给祝韧青设计戏服,你这醋缸里的酸萝卜,肯定又要跟我好一阵闹腾,就只好推脱说人手不足,没有时间等等。
你瞧,我是不是还宠你的?
最后,以免你从旁人口中听到什么传闻,引起误会,我就干脆在这将此事跟你报备了。
那日和张导谈事的饭局上,有几个老板叫局,我自看不惯这等行为,却也拿他们毫无办法,谁知这叫来的姑娘中竟有一人是我在裁缝学校的学生。
我想,换做是善良的元宝先生,遇到这种情况,也定然要问问清楚,倘若那学生有难言之隐,怎么也得帮上一把,对不对?
所以我就出面帮了她一把,借钱给她,帮她还清了她父亲所欠的赌债。
而恰好呢,那学生形象气质不错,也想要做模特赚些钱还债,我便给了她一个试镜的机会。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接触了。
哦对了,在发生此事前,那学生问我借过画报阅读,作为谢礼送了我一方自绣的茶杯垫。
这也只是正常的师生互动而已,我觉得没必要同你说,但阿佑那家伙对你真是忠肝义胆,我虽同他嘱咐了,这小子指不定还是要跟你提上两句,不如我直接告诉你来得方便。
该报备的我已向你报备了,我想深明大义的解教官定然不会因这点小事吃醋,对吗?】
深明大义的解教官此刻双唇已抿成了直线,不悦地翻过了这页信纸,看向下一页。
【我是躺在床上给你写的信,方才写完一看,字迹好生潦草,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就懒得再誊抄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