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支持者喜欢的是我衣服,关画什么事。”
纪轻舟无语地摇了摇头,“况且我现在也已经在办时装展了,未来可能还会办更大规模的高定秀,所以,你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业了,嗯?”
解予安从未有过操心,只是觉得他的手稿都很漂亮而已。
今日在朱老爷家的随手一画也分外传神,令他不禁想要将它们全部收集珍藏起来。
“今后你的手稿,别随意乱扔,都收着,知道吗?”
“收得好好的呢,工作室、杂志社、你家书房、我家卧室,全是我的画本,一箱一箱的。不过里面大都是废稿,以后空了你帮我整理?”
“嗯。”解予安欣然答应。
接着又微阖起双目,听着他工作时的细碎声响,安然地放空了思绪。
过了一阵,他忽然平静出声问:“明日可有想好去做什么?”
“还能去做什么,最多周边逛逛吧。”纪轻舟微叹了口气,“我倒想出去玩,但是答应了良嬉姐,回去时要把完成的画稿一块带回去,还有好几幅欠着呢。”
“那便在家待着。”
“呵,你其实就想要我待在家里,好让你随时随地亲亲抱抱吧,语气里都藏不住笑了。”
解予安不做回应,只是闷声不响地凑到他耳边,双唇含着他的耳垂轻轻啃咬。
“少来这套。”暖风般抚过耳朵的轻吻令纪轻舟脖颈开始发烫,刻意偏了偏头躲过这亲密的举动,侧过身看着他挑起眉:“恼羞成怒了?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解予安眨动了下眼睫:“嗯?”
“装什么聋子,”纪轻舟话语轻嘲,语气却分外柔和,“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不懂?你说个软话,明天我就只待在你怀里,哪也不去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解予安直觉他之后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对方的承诺又实在诱人,便滑动了下喉结,音色虽低却吐字清晰道:“明日陪我,一整日。”
纪轻舟啧了啧舌,抬起左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可真黑心啊,想让小元宝日夜加班连轴转哪。”
解予安面上顿然浮出几分羞臊薄红,握住他作乱的手攥进自己的掌心里:“赶紧画。”
·
对行程探讨得那样认真,实际第二天,即便他们想出去游玩也去不了。
约莫是在凌晨破晓时分,一阵骤雨的淅沥预示着秋雨的到来,一早起来,便见窗边乌云密布,空气沉闷,似有水汽酝酿。
未及中午,果然下起雨来。
斜风吹着雨丝拍打着阳台门,玻璃上雨雾迷蒙,沙沙声包围着整间阁楼公寓。
也不知是雨幕包裹的密闭感促使了情感的交融,还是因为明日就要分离的紧迫感压迫着心头,自清晨起,卧室的动静就未有消停。
纪轻舟不知第几次想停下去工作,都被搂进了炙热的怀抱里,一上午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临近中午,好不容易从床上起来了,他趿拉着拖鞋、脚底发飘地去浴室洗澡,还在浴缸里放着热水,某人便又如影随形般地跟了进来,从背后拥抱住他。
修长的手臂环绕在他的脖颈间,另一只手却又在帮他按摩着后腰。
受他的动作影响,真丝睡袍光滑的衣带又松散开来,一旁镜子中,映出青年白皙的胸膛,上面布满着一圈圈的斑驳红印。
见浴缸水渐渐放满,纪轻舟侧身去拿洗手台上的月桂精油,抬眼看见镜中被男子手臂束缚着的自己,不禁诧异地轻轻咋舌:“得亏我不能生,否则现在十胞胎都怀上了。”
解予安眉角微动,评价:“那多少有些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