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晒,黑了也不奇怪。”解予安说着,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放下手时,又似不经意地用指腹摩挲了下青年的面颊。
“那也别晒得太黑了,变得跟骆猴儿那样,我可就要嫌弃你了。”
“……”
“什么东西这么香?”纪轻舟扫了圈解予安周身,尔后瞄准目标看向了他手里的篮子。
其实方才他就闻见了对方身边有股花香环绕,还以为是自己恋爱脑产生的错觉。
这会儿松开了怀抱依然闻见这味道,才开始寻找起来。
解予安闻言就掀开了提篮的竹编盖,露出里边那喷香扑鼻的茉莉与丹桂,将篮子递给他道:“给你。”
“唷,还知道送花了,长浪漫细胞了?”纪轻舟接过了小花篮,拿起一枝丹桂瞧了瞧,诧异地挑了下眉。
“方才随意买的。”解予安很是诚实地接话。
接着伸手摘下他肩上的斜挎包,背在了自己肩上,又看了眼提着两只行李箱跟来的黄佑树,揽着青年后背说:“走吧,先出去。”
纪轻舟将花枝放回了竹篮里,途中看到有牵着孩童卖花的妇人,便顿时明白了手里这花的来处。
“原来还真是随便买的?也是,这看着就像我当初送你的那茉莉花手串,都是路边摊进的货。诶,我那一个铜板两串,你这篮几个铜板?”
“……你也好意思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鲜花盛开就这一时,美丽无价嘛。”
解予安不与他争辩,虽是揽着青年的肩膀并排向外走,目光却总停留在他的侧脸面颊上。
纪轻舟今日少见地穿了件似乎是藕荷色的真丝缎面衬衣,浅淡的粉色衬得他的脸庞愈发白皙清透,眉眼也愈是温柔,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看一眼,再看一眼。
“看哪呢?看路好吗,宝哥哥?”纪轻舟自然能注意到他不断飘移的视线,不禁提醒了句。
解予安兀自询问:“怎么穿这么粉?”
“也还好吧,没有你粉。”纪轻舟说罢,还意有所指地哼笑了声。
解予安眉角微动,也不知发散了什么思绪,耳尖倏然浮起一层红意。
特意回头看了眼黄佑树,见对方提着行李跟在后方,什么也没听见,这才凑近低声反击:“你也一样。”
“嗯?什么我也一样?”纪轻舟一副纯真的口吻反问,“我说你唇色粉呢,你想哪去了?”
解予安抿了抿唇,道:“我所指也是唇色,你以为呢?”
“好好好,我真信了。”
“……”
一路侃着废话,来到了火车站的大门外。
夕暮时分,皎洁月亮已经升起,低垂的暮色中却仍残留一抹晚霞。
蓝调时刻的光线下,可见道路旁停着一排的黄包车,还有马车、驴车和四轮推车,汽车偶尔才可见一辆。
“接下来怎么走,坐小火车去市内?”
纪轻舟凭着自己上回的经验询问,随后就被解予安带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三轮摩托旁。
“哇,这叫什么?”纪轻舟不由被这常在影视剧中看见的军用摩托所惊讶,“挎斗摩托车?”
“嗯,边三轮,问学校借的。”解予安简言回道,伸手从黄佑树手里接过他的行李,放到摩托车后方用绳子缠绕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