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翅膀是同款不同色,卿鸢还以为他们也是双生子,等他们坐下,她端详过他们的长相后,意识到他们可能并不是兄弟,翅膀可能只是意外撞款?
白翼哨兵就是很……天使的长相,半长发眉毛是淡金色,睫毛是更浅一度的金,瞳孔也是金色,不过里面好像揉了一点淡粉,看起来圣洁又梦幻,他的眉弓鼻梁都很高,五官精致深邃,漂亮且没有什么攻击性。
黑翼哨兵就与他相反,他有一头和翅膀不太匹配的白发,紫色的眼眸,没什么血色的唇,他的漂亮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刺得每个胆敢觊觎他容貌的眼睛隐隐作痛,但还想忍着痛意,把他脸上的一切细节都镌刻在心里。只是当卿鸢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波微微一转,低下的眼睫间仿佛有水光泛起,楚楚可怜地削弱了攻击力,让人觉得他好像快要碎掉了,恨不得用双手将他捧起来,放到心口,用自己的生命呵护他。
卿鸢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候,收回手了。
白翼哨兵看了一眼玉京,之后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好,我叫将槿。」
「你好。」
黑翼哨兵也和她打招呼:「向导小姐,我叫末。」
卿鸢也对他点头:「你好。」她抬头看了演玉京,「那我们就开始治疗吧?」
玉京没有说话,白翼哨兵也没有任何异议,把伤痕还未完全愈合的手递给卿鸢:「好,麻烦向导小姐了。」
卿鸢看了看他的手,抬起手轻轻握住。
不算乌曜,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做精神连结的时候和哨兵有身体接触,多少有点紧张。
她抬眼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却见白翼哨兵金色的眼瞳中显出了一点惊讶。
怎么了?他给她手不是给她拉的吗?她本来想问一下,白翼哨兵很快收起了惊讶,闭上了眼睛。
卿鸢看他做好精神连接的准备,也就没多嘴,放出精神链,咦?
她皱起眉,这个哨兵怎么有两个精神巢啊?
纤长的精神链像迷路的蛇左看看右看看,左边的非常符合哨兵的标准尺寸,超级大。
右边的则像是没发育好,蜷缩成一小团,很容易被忽视。
难道是畸变的精神巢?卿鸢看出大的那个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但还是有些好奇地围着那个小的转了几圈,还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她感觉本来并没有握住,只是搭在她手心里的手慢慢攥紧了。
「抱歉,向导小姐。」
「对不起,我走错了。」
哨兵和卿鸢的声音叠在一起。
卿鸢有些愧疚,她是假装走错,但对方应该是真的不小心握紧她的手的,而且很快就放开了,并没有弄疼她。
不好意思再研究那个小精神巢了,卿鸢让精神链缠上那个大的,刚放上去,她就感觉心里涌出一股悲伤。
精神链放缓,小心翼翼地滑过这个巨大但干涸已久,死气沉沉的巢体。它的枯萎不是因为污染区,而是早就如此,他的死气莫名感染卿鸢,让她的眼睛渐渐湿润。
卿鸢不急于让精神链进到里面,抚摸着精神巢因为久旱皲裂的表面,越想越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为自己来晚了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感觉好对不起将槿。
有一道好听但又很缥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您心疼的是我。」
「我是末。」
末?卿鸢停下来,往旁边看,黑翼哨兵不知什么时候,伏在她的脚边,黑色的羽翼半张着,从羽毛边缘流下浓稠刺目的血液。
他勉力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抬起脸,虔诚而又痛苦地看着她:「主人,我好痛啊。」
「求您疼疼我。」
卿鸢看着他低下头,感觉脚踝有凉凉的潮湿的,像是雨滴一样,一下一下落下来的触感:「那……将槿怎么办?」她皱起眉,「他看起来比你更痛,好可怜。」
黑翼哨兵稍微停顿,接着抬起头,紫色的眼眸流出透明的液体:「我可以和他一起的,您不需要特别注意我,只要分给我一点点,一点点香甜解渴的汁液就可以。」他张开苍白干裂的唇,急迫但又恭敬地微微喘息,「我真的好需要主人的灌溉,求您降下福泽,救救我。」
他的话像是传进了卿鸢的心里,她看着他焦渴得一碰就黏在一起薄唇,他看起来确实很需要水。
而她刚好有小水珠,她的小水珠能够拯救他。
那就给他好了,卿鸢催动精神链,黑翼哨兵感激地看着她,仰起脖颈,舌尖稍微探出唇间,用格外诱人的姿势,准备好恭迎她的救赎。
但是……卿鸢停下来,她把小水珠给他了,那诀君群狼乌曜汪汪大队戎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