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随着一阵鼓响,整齐划一的燕军向桑邱城攻去。
城池低下,密密麻麻的人影让守城士兵恐慌不已,“燕军攻城了!”
齐国拉响了警钟,一只利箭从城底射出,将防守的齐兵射下了城楼。
守城官与将军虽也心慌,但还是有条不紊的调遣着城防队伍,“不要慌乱,弓箭手准备。”
待攻城的燕军进入射程,将军一声令下,“放箭!”
慕容恒站在指挥台上,见城墙上的弓箭手,迅速命旗官变动旗帜,击鼓的士卒见到旗帜摆动,迅速变更军鼓。
原本向前冲锋的燕军在听到鼓声之后便结成防御阵型,他们举起手中的长盾聚拢到一起围城了盾阵。
如雨一般的箭矢打在了长盾上,但盾阵并非严丝合缝,因此也有燕兵因为盾之间的缝隙而中箭受伤。
倚靠阵盾,燕军缓慢前行,“投石手准备。”齐国守将又道。
待盾阵靠拢,将领挥手,“放!”
高空坠下的石头,重力要大得多,弓箭没有办法穿透铁盾,但巨石却可以将他们砸死。
盾阵很快就出现了窟窿,“放箭!”
然而此时燕国的云梯已经驾起,攻城器械也已经运送到了城门前。
齐国忽然从城楼上砸下许多罐子,将领点燃一把火扔了下去。
“啊!”火势瞬间蔓延了整个城下,燕军士卒的惨叫充斥在大火当中。
灼烧的痛苦让他们拼命奔跑,同时也点燃他处的火,城下变为了火海,一具具燃烧的尸体冒出了浓烈的黑烟。
刺鼻的烟雾冲上城楼,让守城的齐军将士直作呕。
燕君慕容恒站在指挥台上,眼里却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怜悯,“继续强攻,今日,寡人要入桑邱城。”
“喏!”
军鼓再次变动,这一次,鼓声格外急凑,一批又一批燕军将士将攻城的缺口补上。
燕军的人数实在太多,而桑邱只是一个小城,兵备有限,守城官也明白,孤城难以坚守。
“援军何时赶到?”他问道朝廷派来增援的将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齐国早已放弃这座小城,而将所有防守的兵力都放在了广阳郡,桑邱的坚守,只是为了拖延燕军进攻的步伐。
“三日,三日后燕军之围必解。”将军回道。
“三日?”守城官大惊,“将军所带兵马加上桑邱原有,还不足一万人,你让我带着这些人马,与燕国的王师,对抗三日?”
“这是上令。”将军叹道,“眼下齐国正在伐楚。”
“陛下为了伐楚,难道要舍弃齐国以北的疆土吗?”守城官问道。
“燕国,是拿不走六郡的。”将军道,“桑邱令只管眼下的守城,待事情结束,你便是齐国的功臣。”
听到功臣二字,守城官眼里有些动容,可看着城楼上接二连三死在自己眼前的士卒,“这些可都是齐国的孩子…”
“齐国的大业,注定要有人牺牲。”将军打断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希望桑邱令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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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mdot;可汗王廷——
柔然可汗郁久闾&mdot;赦仑,在确认燕国慕容恒亲率大军伐齐后,仰天大笑,“正愁孩子们如何过冬,真是天助柔然,天助柔然。”
草原上的冬天,物资匮乏,郁久闾&mdot;赦仑一直在犹豫是否南下掠夺,而燕国伐齐,恰好给了柔然机会。
“大汗,那齐国人最是狡诈,万一燕国只是洋装出兵,诱骗您南下…”柔然可汗的心腹大将提醒道,“今年的冬天,奇寒无比,这些孩子和女人若是没了丈夫与父亲,恐怕都要饿死啊。”
“所以我才要带着他们南下。”郁久闾&mdot;赦仑说道,“这天下的好东西,都在中原,天上的雄鹰,不该只在北方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