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点头,“就在这几天了。”
林万晟似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公主不会下嫁给他。”
“你还没有死心吗?”王氏看着自己的儿子,“楚京城中有多少名门贵女可以任你挑选,两条腿还不够,还要搭自己的命吗。”
“我不甘心。”林万晟突然吼道,双目也变得通红,“我做了那么多,我不甘心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您帮帮我吧。”林万晟爬向生母,在她脚下苦苦哀求道,“儿子实在没有办法放手。”
王氏皱着眉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作为母亲,她不愿自己的儿子再参与平阳公主的争斗,“你斗不过她的,李宣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
“她为了萧怀玉,可以打断你的腿,为了权力,也可以将萧怀玉送入死囚中,像她这种人,眼里是没有情的,你们都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王氏提醒道,“专心养好伤吧。”
“林氏与王氏两家的门庭,保不了你一辈子。”王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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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太康五年秋,八月,左卫将军萧怀玉迎娶顾氏为妻。
顾氏无家,便暂时安置于楚京地方官邸,梳妆打扮,等候亲迎。
因是天子赐婚,又御赐婚宴,迎亲当日,左卫将军宅,宾客云集。
宗室丶外戚丶朝臣,京中权贵几乎全都来了,这样的场面,是萧父萧母所没有见过的。
作为功臣的双亲,这些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竟也主动向他们打起了招呼。
陆兆麟与张伯阳跟着萧怀玉,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一同入了左卫营,成为了萧怀玉麾下的郎将。
二人向萧父萧母介绍着前来贺喜的大人物,在这一刻,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恭喜萧公。”
“萧公,这位是廷尉卿刘汴。”陆兆麟搀扶着萧父说道。
“廷尉卿?”萧父看着刘汴,“天下的罪犯,都归廷尉掌管,廷尉卿是他们的长官?”
“是。”陆兆麟回道。
萧父听后激动的走上前,并命人单独给刘汴上了茶。
“大卿。”萧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老朽有两个儿子,幼子不成器,全靠长子持家,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长子功成名就,娶妻阖家,可我那幼子…至今没有音讯。”
刘汴听后,挑眉道:“令郎的案子,牵扯到了宗室皇子,所以一直押在陛下的诏狱中,生死…刘某也不清楚,萧公,爱莫能助。”
萧父借这个机会一连问了好几个廷尉的官员,可是得到的回答都十分的模糊,他们似乎害怕受牵连,所以不愿向萧父多透露半个字。
只有刘汴说出了萧宝山被关押的地方,但却是在宫城中。
“萧公。”最后,刘汴提醒了一句,“您有左卫将军这般出色的儿子,将来前途无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须多心去想其他。”
“可是…”萧父忽然哽咽,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刘汴走后他才缓缓说道,“没了香火,我要这富贵有何用。”
萧父并不死心的又问了朝臣,但无一不是刘汴的回答。
“那日大军凯旋,陛下在庆功宴上重赏功臣,还许诺了左右卫将军一人一个请求,难道左卫将军没有替他的弟弟求情吗?”
萧父听后,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不见,他怒气冲冲的回到内院。
而萧怀玉正坐在屋内的铜镜前,还穿着自己的常服,没有更换迎亲的白袍衣冠。
白色的婚服摺叠齐整的放在桌案上,透过窗户的夕阳慢慢从桌角爬上了桌案,洒在了洁白的婚服之上。
萧怀玉看着铜镜,心情沉重,整个人的脸色都极差,郁郁寡欢。
吱~
忽然房门被推开,夕阳随着门缝斜入内。
“公主,怎的不穿衣裳。”琦玉踏入内殿,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平阳公主,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深秋了,天冷了不少。”
琦玉顺手拿了一件白袍,替平阳公主披上,她看着铜镜里的平阳公主,脸色憔悴的让人心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