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汴与御史中丞商议了片刻,随后说道:“虎贲中郎将与威远将军都是大楚的功臣,功臣不容被侮辱与冤枉,故而准许顾氏代为回话。”
刘汴的话,自然引起了萧明赫与袁甫的不乐意,“一个与案件没有半点关系的女子,怎能代替疑犯说话,难道少卿想要包庇不成?”
“放肆!”刘汴怒呵道,“尔等可知构陷国家功臣,是何等之罪。”
“袁县令莫不是因为害怕与心虚,所以才这般紧张。”顾白薇看着袁甫道,“案件的真相,不会因为多一个我而改变,但却会因为有人害怕权贵,而使真相不能大白于天下。”
“如若你二人当真问心无愧,又何惧这公堂之上,多一个说话之人呢。”顾白薇又说道。
很快,她的话就获得了围观百姓的支持,“说得好,若是问心无愧,就不会在意这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楚国的功臣,也是楚人的英雄,国家的英雄,是不允许被污蔑与玷污的。”
在百姓的呼声之下,萧明赫与袁甫即便有怒火也只能咽下。
“肃静。”刘汴敲了敲桌子,使公堂安静下来,“回到案件之上,未问到话者,不得插嘴。”
袁甫提着一颗心,因为顾白薇的谈吐,就像是有备而来,让他隐约感到不安。
“顾氏刚才说,这份脉案不是死者袁氏的,而是另有其人。”刘汴拿起脉案询问道,“那么是何人,你又有何证据。”
“回少卿,有传尸之症的,乃是袁氏生母,而这份脉案的患者,也是袁母。”顾白薇回道。
“一派胡言!”袁甫开口道。
“袁甫!”刘汴次怒呵,“听不懂本官的话吗。”
“少卿,此女分明就是在搬弄是非,想以此搅乱公堂。”袁甫说道。
“话还未说完,是否搬弄是非,本官自有定夺。”刘汴道。
“袁县令着急什么呢。”顾白薇道,“这脉案究竟是袁母还是袁娘子,你宅中下人,县衙的左右,应该都知道吧。”
“妇人居内宅,这种无法见人的大疾,自然只有亲近之人知道,难道患病的是妻子还是女儿,我作为丈夫与父亲会不清楚吗?”袁甫继续狡辩道。
“袁县令还知道自己是丈夫是父亲呢?”顾白薇冷冷道,“当你冷落妻女,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但遭受了屈辱,还被人残忍杀害时,你可曾想过自己是她的父亲?”
“污蔑之前,也要先拿出证据来。”袁甫回道,“你一个外人如何知道脉案,又怎知道我的妻女,分明就是你们串通一气。”
“看来袁县令并不死心,要证据是吗?”顾白薇底气十足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袁甫理直气壮道。
“袁娘身边有个婢子叫彩云,那天夜里,她目睹了凶手作案的一切过程,包括毁尸灭迹。”顾白薇回道,“袁县令是不是很好奇,女儿死后,彩云去了哪里。”
袁甫瞪大了双眼,萧明赫听到后,再次想起了平阳公主的话,他看着袁甫,“袁甫。”
“彩云,彩云…”袁甫张开颤抖的双唇。
“因为她知道,是你为了自己的仕途出卖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她离开宅子后,再也不敢回去。”顾白薇道,“但你们似乎都把她忘了,只因为你根本连袁氏母女都不在意,又怎会关注一个陪嫁过来的婢女呢。”
“少卿,证人彩云就在堂下等候传讯。”顾白薇旋即又向刘汴道,“脉案之事,也是由彩云告知。”
刘汴听后,当即将视线挪至廷尉门口,“传。”
“传袁氏案,证人彩云。”
作者有话说:
猜猜彩云为什么会在这一方。
其实平阳公主在哪个时代的作为虽然会被男性批判,但也会又一部分女性喜欢与支持,并且羡慕的,比如陈氏,还有这个袁氏。
第189章袁氏案(五)
一名年轻女子闻唤入内,她走进公堂,向刘汴叩拜道:“奴,彩云,叩见少卿。”
袁甫虽然与彩云接触的少,但总归是家里的奴仆,也曾打过照面,只是印象不深,“彩云…”
“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袁甫挑眉问道,“你是我袁家的奴仆。”
“其实,不久前,我回到了孱陵。”彩云回道,“也见到了你,当时,你正在为娘子举办丧事,可当我看到你为娘子写的讣告时,我就知道,我不能回去。”
“你…”袁甫不可思议的瞪着彩云,“回来过?”
数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