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君主,性格多疑,好弄权谋,作为父亲,将自己的子嗣当做平衡权力的筹码。
马背上的颠簸,让平阳公主的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她靠在萧怀玉的怀中抬起了头,二人恰好对视。
记忆中的面孔逐渐浮出了水面,平阳公主缓缓抬起手,轻抚上萧怀玉的脸,“我们,曾经,是不是认识?”
萧怀玉瞪着双眼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公主,你喝醉了。”
听到萧怀玉的话,平阳公主用力拽着她的衣禁,“为什么?”
“我想不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平阳公主继续说道,“你一定知道什么,一定。”
萧怀玉知道这些都是平阳公主醉酒的话,或许酒醒之时,梦也就醒了,“那些事情只会给公主带来痛苦。”
“难道你的出现,对我而言就不是痛苦吗?”平阳公主再次质问,“我只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平阳公主又开始自言自语,“为什么要拒婚,又为什么要频繁的出现,为什么要将我的心神扰乱,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
面对着逐渐恢复记忆,但并没有完全认出自己的平阳公主,萧怀玉此时的心中五味杂陈。
“公主觉得怀玉是什么人呢?”萧怀玉开口问道。
平阳公主呆呆的注视了她许久,随后轻轻握拳捶上她的肩头,“骗子。”
萧怀玉的眼眸闪烁,“公主觉得我是骗子,那就是骗子吧。”
她的话音刚落,胸口就传来一阵疼痛,平阳公主死死拽住了她胸前的衣襟,似乎在泄愤。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就放我下去。”说罢,平阳公主便挣扎着要下马。
萧怀玉连忙放慢了脚下的速度,但她并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青骢长的十分高大,若是从马背上跌落,必然会摔伤,萧怀玉不敢松手,尤其是喝醉了酒之后的平阳公主。
“松手。”平阳公主察觉开始在萧怀玉怀中挣扎,“你放开我。”
然而越挣扎,便越难以脱身,“别闹了。”萧怀玉环抱着平阳公主,“阿瑾。”
“什么?”平阳公主愣了愣。
萧怀玉没有再说话,平阳公主也不再挣扎,渐渐的怀中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与喃喃自语的幽怨。
“骗子…”
章华宫并非在闹市,萧怀玉抬头看着宫城,从未觉得这段路竟是如此之短。
她看了看怀中沉睡的平阳公主,扒在胸前的手慢慢滑落,“倘若公主想起了一切,又是否会后悔当初所做。”
平阳公主已经睡着了,所以萧怀玉的话不会再有回应,她松开握缰绳的手,小心翼翼的扶住平阳公主,踩着马蹬下马,随后又将她从马背上拦腰抱下,即将垂地的青丝如墨一般散开,琦玉便走上前,向萧怀玉提醒道:“你今日这般作为若是传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看你与公主。”
萧怀玉抱着平阳公主不再向前走动,她站在原地,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如果龚内人想要阻止,早在之前就已经阻止了。”
琦玉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总是对你不同一些,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败坏公主的清誉。”
“今日发生的事情,龚内人也看到了,我所做的,不过是一个禁卫应做的职责。”萧怀玉说道,随后她便轻车熟路的将平阳公主送回了寝宫。
“将公主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琦玉一路跟着萧怀玉,“你本是外男,按照规矩不能踏入公主的寝殿。”
萧怀玉将平阳公主轻放至榻上,然而当她转身想离开时,衣袖却被牢牢拽住。
琦玉愣了愣,她看着二人,一时间也无措了起来。
“我不理解,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琦玉没有继续驱赶萧怀玉,而是十分不理解她的许多做法。
萧怀玉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塌沿上静静的看着平阳公主,“公主跟你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吗?”
“什么?”琦玉皱起眉头。
“一些没有头绪,让人捉摸不透的言语。”萧怀玉道。
琦玉沉默了片刻,她看了一眼榻上的平阳公主,“是梦话吗,公主时常被噩梦困扰。”
萧怀玉听后凝神了许久,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平阳公主会记起所有,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她将平阳公主的手轻轻扒开,随后摊开被褥替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