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颊被琼华镀了一层银霜,越发冷厉。
她不由后退半步:「四爷。」
萧令烜浑身散发冷气,声音格外低沉:「有话同你说,叫其他人避让。」
徐白:「是。」
她回头,对冯苒说,「你去正院和西西住。」
冯苒看着萧令烜,又看向徐白,想要开口。
她真是不怕死,面对萧令烜也敢替徐白出头。
徐白已经用力捏住了她的手:「去吧。别说什么。」
冯苒被捏疼了,这才出去。
走到院门口,她还是忍不住说了话:「四爷,别为难岁岁。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担待一二。岁岁对您和阿宝都很忠诚。」
萧令烜没回答她。
他径直进了院子。
冯苒出去,徐白就虚掩了院门,随着萧令烜往里走。
她在家里穿一件睡裙,外面罩小短袄。一双小腿露在外面,上身似过冬,下面似过夏。
肌肤白,又被庭院的月华一照,越发冷白。
萧令烜在客厅沙发里坐下。
徐白犹豫着,立在旁边,直到他说:「你坐下。」
徐白不好与他同坐,搬了小锦杌,坐在沙发旁边,靠着沙发扶手不远不近。
萧令烜审视她:「不冷吗?」
「还好。今晚挺暖和,可能要变天了。」
「小日子应该多穿一些。」他说。
徐白一时哑然。
他杀气腾腾来了,竟是为了关心她的小日子?
他又怎么知道?
是手包里的药吗?
表情如此严肃,话却不是特别冲。
「徐白。」他叫她。
徐白坐正几分:「您说。」
「问你一个问题。」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你很讨厌我吗?」
徐白抬眸。
灯光下,他黑眸越发明亮,似两轮冰魄,亮得又冷又渗人。
「没有,我从未讨厌过您。」徐白一直攥着手指,说话还是平常的腔调。动听,节奏很有韵味。
她答完,室内沉默。
沉默如水蔓延,快要令人窒息,徐白又忍不住开口:「您是我的贵人。没有您,我如今不知过得多糟糕。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人识货,哪怕我自负有些学识,也无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