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涣摇着蒲扇耸了耸肩,一股子无辜架势。
天日天热,堂屋的冰鉴也消融了。
徐鉴实节俭,自个儿在书房都不曾摆冰鉴,这会儿,看见他额前热的汗珠,顿了顿,唤人来换冰鉴。
下人退了出去,徐鉴实自袖袋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华缨。
“这是……殿前兵马司的令牌?”徐士钦在旁瞧见,不觉吃惊。
华缨捏着那玄铁锻造的巴掌大的令牌,“怎的给我……”
话出口,忽的想起了什么,唇微张着,神色有些怔然。
赵徵先前问她,是要凤印还是将印。
华缨说,她不想将那枚凤印还给他了。
可是,他还是给了她一枚将印。
纵然华缨不居朝堂,也知这殿前兵马司的将印何其紧要,这是行走御前,护佑天子安危的兵马。更何况,我朝将士,只认令牌不认人的,只要华缨手持这将印,一声令下,便能让那一万兵马将皇城围了。
赵徵,这是将他的性命交给了她。
第82章后记2。
“官家说,你斩杀孟固安乃是首功,这枚将印,是给你的封赏。”徐鉴实道。
“可泱泱是姑娘家,也能入朝堂?”徐士钦问。
虽是前朝有女子入仕之先例,可至今朝,却是断然没有这事的。
泱泱若是要登朝堂,他都能想到那些个儒生大夫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徐鉴实轻摇首,望着华缨,神色有一瞬的难言。
华缨歪了歪脑袋:?
徐鉴实:“官家说,此事会与你商议的。”
华缨:…………
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徵这话一说,人家都要长脑子啦!
屋里也霎时一静,几双目光落在了华缨脸上。
华缨却觉冤枉的紧。
今早入城前,赵徵那厮怎的没早与她商议?
骗子!
“泱泱啊……”宋喜双眼透着八卦的光。
华缨被口水呛了下,咳了几声,努力稳住乱飞的目光,片刻,小声道:“我还不想成亲呢……”
宋喜:“官家怎么说?”
“他……”华缨想了想,揪着衣角老实巴交道:“他还颇喜欢与我偷情的。”
“……”
屋里陷入了死寂。
片刻,徐鉴实猛然扭头,瞪向了窗棂前懒散坐着的长子!
徐九涣冤枉的紧,晃着那把破蒲扇,耸了耸肩,无辜道:“瞪我做甚,这可不是我教的。”
虽说他是知情,可这男女情事,他一个当爹的也拦不住啊。
徐鉴实憋得一把美髯都在颤抖,脸不知是臊的还是气得通红,忍无可忍的憋出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