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学校吗?我也想见你。」
「我去。」
陶栾希挂断电话,拿着钥匙打开家门,傻妞一如既往门还没有打开就在拼命挠门,等到门锁打开,就第一时间冲出来趴在陶栾希身上,使劲舔他的脸。
陶栾希双手卡住傻妞的狗头,上下揉搓着安抚它。厨房里飘出来阵阵饭菜的香味,是陶栾希熟悉的味道。
陶爸爸惯例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手机看新闻,看见陶栾希走进来,只是稍微抬了抬眼皮,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你妈走就在准备了,洗洗手准备吃饭。」
陶妈妈端着最后一盘糖醋里脊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陶栾希,忙走过去殷切的摸着自家儿子的脸:「怎么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已经好了。」陶栾希十分眷恋的抓着脸上那只温暖的手,半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爸爸妈妈,我今天回来,是有一件事情跟你们说。」
「什么话吃完饭早说,」陶爸爸放下手机自顾自坐在饭桌前,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招呼陶栾希:「赶紧的,你妈为着你回来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
「这件事很重要,我想现在就说。」
陶栾希表情严肃且认真,陶爸爸一块鸡肉已经到了嘴边,看了陶栾希半晌,还是放下了筷子,双手合十看着自己儿子:「你说吧!」
「我喜欢上一个人,是男生。」
房间里一片安静,陶爸爸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陶栾希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那个人,妈妈那天去我那儿的时候应该已经见过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出不妥,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男朋友?」陶爸爸扬声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道:「希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才多大?」
「十六了,今年生日一过就是十七了。」
「你才十七啊,希希,你明白喜欢男生意味着什么吗?」
「同性恋,我知道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他。」
「是裘弈对吧?你和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裘妈妈拽过陶栾希的肩膀:「你们现在是不是住在一起?你和我们说想搬出去住,是不是就是想和他同居?」
「刚开始没想,但是之后,就变成你上次过来看见的那样了。」
陶妈妈像是受不住打击,扶着额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给你们造成伤害,但是,我还是希望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我不想欺骗你们。」陶栾希站的笔直,对着夫妻俩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
家里的氛围因为陶栾希的一句话跌入冰点,一顿饭几乎没怎么动,陶家夫妻都不是会动粗的人,吃完饭,陶妈妈低着头钻进厨房收拾,陶爸爸沉着脸,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语气对陶栾希说:「这件事情你说的太唐突,我和你妈妈需要时间去整理和消化,你能理解吗?」
陶栾希苦笑着点点头,他当然没问题,只是裘明德那边什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不算怎么说都是我的错,不管如何,我希望您和妈妈都好。」
陶爸爸静静地看着陶栾希,半晌之后,陶爸爸伸手拍了拍陶栾希的肩膀:「不管怎么样,你也还是我和你妈妈的小孩,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陶栾希眼眶微热:「谢谢爸!」
第二天一早,陶栾希还是日常背着书包去上学,一中的校门口依旧人来人往,宽敞气派的大门,带着一中低调的装逼感,陶栾希来这儿上学的第一天,就觉得自己和一中的气质简直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