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幹不思刚刚的意思是又想利用投降乌林答部落的郭承恩来夹击可恶的曹铮。曹铮是很可恶,但郭承恩更可恶!幹不思输给了曹铮,他温凌无功无过;但要是曹铮输给了郭承恩,幹不思就可以一雪前耻,而温凌势必更难翻身。
他必须利用何娉娉向南梁传递信息,让曹铮早做准备,不要被郭承恩的偷袭打败。至于对付曹铮的法宝,他还妥妥地藏着,只要幹不思不再被父汗信任,不再被勃极烈看重,他就可以祭出法宝,抢占打赢南梁的头功!
他又一次看了看不远处的何娉娉,自己给自己鼓气:不过是个女人,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于是轻悄悄放下门帘,自己沉思了一会儿,到傍晚时,故意叫了几个幕僚来议事,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决策。
这样,不仅幹不思悄然在心里犯嘀咕,何娉娉也觉察了情势的异常,愈发坚定了今晚务必忍着恶心陪一陪幹不思,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于是她这晚打扮得尤其妖妖调调,石榴红的衫子外头偏生披着微透的白纻褙子,碧蓝的裙子鲜艳夺目,走一步就如同拖了六幅湘江水,环佩玎玲比乐声还好听。
幹不思一见她进营帐门,就一把抱住:“我的个乖乖,你今日怎么这么美!”
一张嘴就啃了上来,手也扯她的衣带。
何娉娉笑嗔着推开他的嘴:“怎么这么急色样!剥了衣服就上,有意思没意思?”
“还要什么意思?男女之间,不就是这层‘意思’么?”
何娉娉道:“吹了灯,我与其他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你更嫩滑。”
她啐了一口:“宫里养的美人们,温泉洗浴,牛乳浸身,香沤子舍得遍身搽,终于不吹风不晒太阳,哪个不比我嫩滑?但我比她们的好处”
她斜乜着色中饿鬼般的男人:“你当真还没琢磨明白?”
“那……你比她们姿势多,动静热烈。”
何娉娉在心里羞愤地狠狠“呸”了他一声,恨不能啐他一脸的浓痰。
而嘴上只能是半撒娇半嗔怪:“呸,讨厌!我走了!”
幹不思愈发抱得紧,不让她走:“小乖乖,你可不许走!撩上了我的火了,就想跑?门儿都没有!”
何娉娉挣不过他,只能说:“痴汉!金簪儿掉到井里头,有你的总有你的。这会子天还没黑,大家伙儿都还没睡呢,你急什么?我们喝喝酒、谈谈天、听听曲儿,倒不好?”
幹不思做作了这许久,演得快要技穷了,听闻她这么一说,心道:“也好,今日要拿你做个套儿,看看我那阿哥会怎么出卖我。”
于是,笑嘻嘻撒开手说:“好吧,喝点酒倒不错。我攻打磁州这段日子,饭都吃不饱,别说喝酒了,今日高兴,自然要放开量来喝。”
何娉娉便给他斟上一杯。
幹不思道:“喝酒哪有一个人喝闷酒的?你也一起来。”
何娉娉道:“奴不太擅长喝酒。”
幹不思笑道:“听说汴梁的教坊娘子都要兼卖酒充实国库的任务,卖酒的娘子有几个不会喝酒的?你要是不肯给我面子,我就直接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