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袍顿时顶起了好高的一块,上前揉着她的腰骶,用半通不通的汉语说:“我没用力啊。”
又凑近说:“要是用力,准保你欢喜。”
何娉娉心里一阵犯恶,但多年训练出来的素养却是让她的撇头都显得风情万种:“可别。太子的‘雄姿’已经弄死了多少少妇和小娘子了,我今日可还想要这条小命呢!”
幹不思道:“我与你也是旧相识了,只是以前一直顾忌你是我阿哥的人。能有今日,我肯定会温柔的。”
那双粗粝的大手当真温柔地来一颗一颗解她的衣扣。
何娉娉冷笑道:“以前顾忌,现在不用顾忌?”
幹不思答不出来,于是也不想答了,带着浓重酒气的嘴直接吻住了何娉娉。
何娉娉死死闭上眼睛,不去想身上这熊一般的人是如何恶心,只想生命中少有的几件美好的事,使自己不那么痛苦。
那些美好的事太少了!一件一件翻覆地想,每一个细节地想,想得她却要哭。
怎么敢哭!
只能咬着嘴唇,闭目感觉幹不思探手过来。
他大概还真是第一回如此有耐心,一点一点的,等待她准备好以往他名声奇差,动辄听闻有女儿家死在他榻上,无非是懒得用耐心,而只顾着自己快活。
何娉娉极力用毕生所学,忘记身上人的形象,让自己好受一点,装得逼真一点。
她尝试着想温凌:他要英俊得多,也有温柔,也有霸气,还会时不时流露出一点傻乎乎的爱意……此刻若是他,心里上会好过许多。
可是温凌温柔英俊的脸庞在她想象的黑幕里始终会变成刚刚那种冷漠不在乎的模样,他的温柔是装的,爱意也是假的。
何娉娉自然觉得浑身干涩,任凭幹不思怎么温柔也毫无感觉。
她再次强迫自己冷静,这次在脑海中想象高云桐:那双星眸,那对酒窝,确实是男人里少见的可爱;不,外貌不算什么,他挥毫在墙壁上题诗的模样,肩胛骨大开大合,仰头时一甩幞头的系带,回眸掷笔时笃稳扎实的眼神……
可是她又想起,他也是一样的冷淡啊……他心里另有所属,他只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他喜欢的那个人和她是表姊妹,可是她太低微了,拍着马都追不上那个人的身份。
何娉娉酸楚的泪意几乎要迸出眼角。
但突然身上一痛幹不思终于不耐烦了,强进之后倒还肯安慰她:“忍一会儿就好了,我轻一些。”
她死死咬着嘴唇,心里想:我身虽下贱,但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和高云桐一样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无数的百姓,无数跟我一样受苦受难的人!我又比谁下贱?!
不!我不比任何人下贱!
她不觉笑起来,忽然睁开眼看着有些诧异的幹不思。
她舒开双臂抱着幹不思的脖子,毫不回避、针锋相对、全不逊色、更胜一筹:“太子,我配得上您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