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玉接到的球。脚下的西瓜球栩栩如生,大部分人都选择性的忽略了,那里面塞着主播团成球的尸体。楚玉闭了闭眼,随意的一脚踢出去。两边这么你来我往很难过线,因为堵在线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基本只要人往那儿一站,就能等球过来。所以所谓的踢足球活动,当双方都不能过线的情况下,就演变成了站那儿不怎么动。直到——和楚玉一组的何柔接到了球。她向后跑了两步,然后又快速向前助跑。沉甸甸的球被她铲了起来,然后向前飞起一脚。西瓜球飞得很高。刚才无论是哪一个接到球的人都尝试过,想把这个球踢高点儿,最好人伸长胳膊也守不住。西瓜工厂9但这个球看起来很轻,实际塞的密度极大,沉颠颠的像块石头。楚玉也没想过,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何柔,能把球踢飞那么高。对面的人立马慌了。有人徒劳无功的站在原地跳起来,有人试图踮起脚尖伸长胳膊。还有人在条件反射下,忘记不能跨过线的规定。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再加上跳起来成功抱住了球。还没等他高兴,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脸色煞白一片。“我说过,不能过线的。”碎花女工幽幽的叹息着,昏黄的灯管照耀下,影子拉得格外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那个倒霉的主播脸色煞白,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滴下。他不想死。眼看碎花女工还要凑过来,他心知给再多的好感度道具也没用,倒不如拼命搏一搏逃出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动作麻利的踩着两三架机器,就想直朝车间大门而去。偏偏那些npc女工们拦住了他。在那些npc女工面前,他之前引以为傲的实力显得那么可笑。三两下就被随随便便的就近摁在一条履带上,肩膀的压力如同被一块石头压着。他哭喊着,哀求着。这条履带是他们组,用来给西瓜冰棍儿插上签子的。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扑……”木质的扁平雪糕棍儿扎进脑袋里,由于签头太钝。女工们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捅了对穿。“疼疼——”倒霉的主播叫得很惨烈,女npc们无动于衷。雪糕棍儿从眼睛进入,甚至能从头盖骨扎出去。一把把的雪糕棍儿捅进了他的嘴里,或者是他的眼睛和鼻子里。鲜血四溅。“救救我……”哀嚎声不断,光从声音都能听出,这个人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过了一会儿他才彻底死去,脸上稀稀疏疏的分布着扎进去的雪糕棍。七窍里流出血来,指甲断裂了几根,到死都扣挖着机器履带。“活动结束了,你们这组有人犯规,今晚就得通宵。”碎花女工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npc女工们把机器复原,然后就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睡觉。由于一半的主播要通宵工作,今夜的灯管儿就没有关。机器缓慢的开始运转起来,两条生产线上还有主播打着哈欠工作。履带上的东西缓缓的传送,无声的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楚玉注意着,碎花女工同样没从车间大门出去,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睡。整个车间就像一座监狱,这两天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她倚靠着黑袍的肩膀,在机器的运作声中,不太安稳的睡去。直到凌晨6点,哨子声重新吹响。通宵到凌晨的那波主播,才有半个小时的喘息之机。过了饭点儿所有人继续干着,第三天重复着前两天一模一样的生活。每个人都熬着,像熬干了油的灯,像快死了的老牛,不得不为生存而熬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三天的主播们尽管累,却没有人死。就连夜晚,也过得平平静静的。就这样到了第四天晚上的饭点儿。“这一片给你。”楚玉忍饥挨饿到了极限,勒紧裤腰带都能看到肋骨。前胸贴着后胸,饿成了纸片人。她终于忍不住接过黑袍的压缩饼干,细嚼慢咽的咽下其中一片,把另一片给了他。“你吃吧,我不饿。”违心的话刚说出口,某人的肚子就不甘寂寞,撕心裂肺的咕咕叫。楚玉没跟他客气,直接把另一片塞进了他的嘴里。一片压缩饼干充不了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只是聊胜于无。硬要说的话,还唤醒了饥饿两天的肠胃。“我还有几包。”看她意犹未尽的样子,黑袍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压缩饼干。“还有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