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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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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更一段。

灯光聚焦给我们大干年度优秀教师展画屏。

(杜瑶山:主要是学生优秀哈!)

第122章绿酒金杯(9)

紫袖见她默默哭得双肩抖动,心中发酸,一边安慰师妹,一边自责道:「都怪我不会说话!明知道你难过……」

明芳用力摇着头,也压着嗓子道:「我不难过!我不难过……我看他有人陪着,有人照料,比从前爽朗许多,我应该欢喜才是……」说着却哭出声来。

自西楼带着杜瑶山回来,紫袖便猜着早晚有这一天:明芳向来跟自己亲近,却只对着西楼脸红。大师兄心有所属固然好,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师妹这边却凄惶着;如果自己再不管,只怕她憋坏了。因此任她哭了一刻,才抬起袖口给她拭泪;却见她哆哆嗦嗦取出一条丝帕,正是五浊谷中自己递去,又被她撕做两半的那一条,早已细细密密缝了起来,折得平平整整。他轻叹一声,拈过来给她擦脸。明芳抽泣着道:「我曾经以为他对谁都是一样,结果终究有不一样的人。我不甘心,可也没有法子……」

紫袖存心逗她道:「若实在看不下去,你也去外头游历,少年侠士多如牛毛,何必守着这座山?」他尝过不甘心的滋味,只觉师妹即便孤身闯荡,也不必忍受这般日日相对的绝望。

明芳却道:「出了门去,我只是凌云派弟子;可在山上,他永远都是大师兄。我一日在这里,便有一日能做他的师妹。」

紫袖看着她泪光闪烁的黑眸,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本书,推了过去。明芳看着封皮,竟是那本《别离剑谱》,突然后退一步道:「不,这是师父传你的,我不能要!」

紫袖抖了抖剑谱道:「我从前也这样想,才从这里将这剑谱带走,看得无比重要;如今不用了,师父教我的都在这里。」他点了点胸口,「那时候他在山上舞剑的情景,独属于我一个,谁也取不走……他剑气纵横,仙姿飘渺,令我永生难忘。只是那时我并不懂剑,也不懂怎样练武;出完殡之后,我才明白』别离』二字,如何叫人痛断肝肠。芳娘……」他顿了一顿又说,「我不会劝人,你不妨想想起初为甚么上山来。你不是为了看上谁,不是为了被谁看上,也不是要为谁伤心才来,对不对?你是来学武的。我没有甚么办法要你不难过,只是你才十几岁,江湖路远,不如练武罢。你比我伶俐早慧,这剑谱我本来就打算给你;如今你也想学,正是时候——遭罪长本事,咱们都往前走。」

明芳始终静静听着,脸上又滚下两颗泪珠,却伸出手来接了剑谱。

紫袖心里一宽,叮嘱道:「这剑法不算难,里头图画甚是详细,还有不懂的,就问问师兄师姐……」

「我不问。」明芳忽然抬头道,「你就是我亲师兄,这山上唯独你会这套剑法,我要你教我。」

紫袖当即笑道:「那自然好。我以前不长进,帮不了你甚么;如今总算也能带着你一道练武了。」

明芳听他所言,想起自己说过的狠话,心里又酸又痛,拉住他说:「紫袖哥哥,是我不对……我竟自大到以为满世界真心人只得我一个,还觉得你与师父行事荒唐;可我回来越想越堵心,直到自己美梦落空,背着人流泪,再想到办丧事时你的模样……才知道真心多苦。」说着泪珠又扑簌簌地落,「我那时看大师兄受了伤,就迁怒于你,又吃了一惊,说错了话。你别怪我……我谁都没告诉!」

紫袖看她哭得哽咽难言,连忙笑道:「怎么又惹你哭起来了?都不要紧,咱们从小就在一处,哪有甚么对错。我对师父,也不求旁人懂。」听她依然连连自责不懂事,又道,「我比你大些,你要比我还懂事,我不是该打?」

明芳这才破涕为笑,两人锁了藏书楼,并肩而去。紫袖本想交代完杜瑶山的事便早些回家等展画屏,既答应了师妹,也不好立时离开,便在山上住了,每日与她一同练剑。

日升月落,眨眼住了半月有馀。二十四式别离剑招教得差不多,紫袖暗自打算下山去。明芳练剑十分用功,晚饭后都去云起峰下石坪多练上一个时辰。紫袖沿着熟悉的路径走去寻她,正从树木之间穿过,才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他放缓脚步,只听一个女子说道:「……也就罢了,何必哭哭啼啼的,忒也没用了!」正是师姐慕容泣的声音,听她颇有训斥之意,怕师妹脸上挂不住,当下便站住了。

明芳难为情地说:「后来就没哭了。」又问道,「怎么才能像师姐这样,不为这些事烦恼?」慕容泣笑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说:「看不起谁呢?」

紫袖一愣,想必明芳也吃惊,顿了一顿,姐妹两个一起笑起来。紫袖便要朝后先走,这时慕容泣已说道:「你知道我家里本姓甚么?」明芳奇道:「不是姓慕容?」慕容泣却道:「你来得晚,是以不知。我家里姓林,原本叫做林虹。」

紫袖顿住了脚,忽然隐约寻出点印象。慕容泣又道:「那时候我回家去,遇上一个人,像是在我家求医,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我喜欢他那副从容大度模样,就这么认得了。我在家里留了几个月,他便花前月下陪了我几个月。只是这人对外人从容,却总惹我生气,从没几天安生日子——好了吵,吵了好。后来他要我跟他回家,我不肯;我要他跟我回山,他又不肯,说自己身娇肉贵吃不得苦,不像他弟弟,整日在江湖浪荡。」

明芳插嘴道:「你一定生气了。」

紫袖也默默点头,慕容泣哼一声道:「我便说,哪怕你是金枝玉叶,我偏是金巵玉液,及时行乐:咱们干脆一拍两散。只是给我留件东西存个念想也好,不枉相逢一场。他拿甚么金钗玉佩,我都不爱;又吵了半天,他便说,这些俗物你既然都瞧不上,就把我的姓给你罢。」

明芳诧异道:「这人姓慕容?」慕容泣道:「他那时叫慕容寿,自然姓慕容;给我以后可就不是了。我想他虽是位贵人,自带着福分,可我同他在一起时常哭,干脆便叫一个泣字。这下子,就像他一直陪着我啦。」

明芳茫茫然问道:「那他以后姓甚么?」慕容泣淡淡地说:「这都过了十来年,我也不记得了。」

明芳自然生出些年少的慨叹,紫袖本已走着,却在听见「金枝玉叶」四字时,便已心生警惕;及至听见「慕容寿」这个名字,更是眼皮一跳。他仔细回想慕容泣提及过家乡所在,略一推算,可不就在当年寿王封地之内?他垂下眼眸,心中了然:这一遇之后,贵人自然姓回了陈,回他的朝堂去;过上几年,他便登基为帝,既用不着姓慕容,也再不会江湖相逢。

这时明芳又问:「那你回山来,偷着伤心没有?」慕容泣反倒笑道:「回山来改名字,只说家中有变,大伙儿也不多问。只是奇了,改名之后我倒不大哭了;过上几年,更是看得明白。咱们是武学宗派的正经弟子,好好练武,比甚么都强——你懂了剑,剑更懂你。山上姐妹也多,你想做甚么,都能找见伴儿;下山更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只挂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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